徐瑾瑜本来想要故作生气的,但随后还是忍不住弯了弯眸子,口中却道:
“思武兄现在还真是有了兄长模样了啊。”
魏思武哼了一声,随后道:
“那依瑾瑜的意思,我以前就不是兄长了?”
徐瑾瑜只笑不语,二人笑闹着回到了别院,却不想,这时候送喜报的官差已经先一步到了。
徐母这会儿整个人都麻了,她咽了咽口水:
“大人是说,我家大郎是,是是……”
“令郎徐瑾瑜徐郎君,乃是今科会试头名是也!”
徐母激动的几乎失语,大郎当初入考场的时候,那副身子骨看的她都揪心不已,等之后考完了她也一句没问。
就怕要是有个万一,可是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正好徐瑾瑜和魏思武并肩走了回来,徐母看到徐瑾瑜,激动的语无伦次:
“大郎,你,你,你中啦,你中……”
下一刻,徐母竟然高兴的直接昏厥了过去,徐瑾瑜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徐母,让两个婆子帮着自己将徐母抬到了房中,又掐了一会儿徐母的人中,她才幽幽转醒。
可是,等徐母看到徐瑾瑜的面容后,亦是激动的未语泪先流:
“我家大郎真真是出息!”
徐瑾瑜看到徐母醒过来,这才放松了一直绷紧的神经,舒了一口气:
“娘,你可真是吓坏我了。您有没有哪里不适?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
徐母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她这会儿哪儿哪儿都好,方才就是高兴的闭了心窍罢了。
“那报喜之人……”
徐母才将将反应过来,魏思武便为徐母倒了一碗温水:
“婶子您就安心吧,我已经将其妥善打点了。您刚才一晕,可把瑾瑜吓得脸都白了,我都没见过他那样呢。”
徐母听了后,连忙拍了拍徐瑾瑜的手,抹了一把泪:
“大郎,是娘吓到你了。”
徐瑾瑜摇了摇头:
“娘没事儿就好。”
“娘这是替你高兴啊!大郎你当初入考场的时候,娘这心就一直高高提着,怕你出事儿,又怕你不中,幸好现在一关一关都过来了。”
徐母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徐瑾瑜亦没有想到当时娘其实在承受那么大的压力,等他好容易让徐母开怀后,没多久徐母便不自觉的沉沉入睡。
徐瑾瑜这才离开了屋子,等出了屋子,徐瑾瑜这才叹了一口气。
“大喜的日子,瑾瑜为何叹气?”
徐瑾瑜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房门,缓声道:
“我本以为,若是我能尽快成长起来,好为娘她们遮风避雨,那她们也能松快一些,却不想……”
娘好歹还跟着自己在这里,可以日日看到自己,可是奶她们呢?
她们是不是也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徐瑾瑜不知道,但他仍觉得心中有些钝痛。
魏思武难得看到徐瑾瑜这幅模样,他想了想,认真道:
“可是,瑾瑜焉知婶子她们不是甘之如饴呢?就像我与长姐,南疆之行回来后,长姐把我好生教训了一番,我才从兰青口中知道,原来我在南疆翻越天险之时,长姐一宿一宿的做噩梦,睡不着。
等到消息传回京城的时候,长姐已经几乎水米不进数日,你不知道,当时我知道这事儿时,真比杀了我还难受。”
魏思武声音带着几分沉重,徐瑾瑜也不由看向他,可是魏思武却一无所觉一般,随后唇角便噙了一抹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