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记着,还是爱卿以为自己会输?”
徐瑾瑜有些无奈道:
“圣上……”
成帝今日心情十分畅快,随后又与徐瑾瑜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放人离开。
只是,等徐瑾瑜回到翰林院的时候,已经都是午后了。
徐瑾瑜刚一进翰林院的门就被孙洪带到了一处崭新的值房,只见孙洪笑吟吟道:
“徐大人,这是下官方才打扫过的,您看着可还满意?”
徐瑾瑜抬眼看去,里头一尘不染,连窗户纸都换了新的,桌子上也摆了一盆熟悉的君子兰。
“这不是掌院大人房里的,怎么在这里?让掌院大人割爱,实在不妥。”
徐瑾瑜说着便要端起君子兰给杨掌院送回去,孙洪连忙拦着:
“徐大人,徐大人,您别急,这就是掌院大人特意送给您的。君子兰有君子谦谦之意,与您此番大义凛然的举止正相配呢!”
孙洪虽然如此说,可徐瑾瑜仍觉得此事有些不妥,随后孙洪又压低了声音道:
“咳,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咱们掌院大人把这君子兰养了小十年了,还没有开一次花,这回也想给它换换风水。”
孙洪说到这里,徐瑾瑜也有些诧异,但也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便先留下养着了。”
等徐瑾瑜将自己的值房收拾妥当后,便准备去藏书楼看看,谁曾想,刚一出门就看到陈为民和周启章二人脸上一道白一道黑的,正在外头打扇。
初夏的午后总是燥热的,而周启章一看到徐瑾瑜后,立刻一拍大腿,急忙过去将一张纸交给徐瑾瑜:
“徐大人,这是我的欠条!那官袍是您给我付的银子,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没有那么多银子使,不过你放心,以后我的月奉每月都给您一半!”
周启章说的轻松好似自己许出去的不是未来十年的月奉,可徐瑾瑜却没有接,只淡淡一笑:
“周大人,你有这个心便已经足够了,不过这事儿嘛,你不若等等再看。”
周启章下意识的想要挠一挠头,徐瑾瑜连忙抓住他的袖子:
“周大人!”
徐瑾瑜递给周启章一张帕子,周启章这才有些不好意思道:
“嗐,瞧我这记性!上一趟值弄的灰头土脸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了?”
一旁的陈为民这会儿也正用一张帕子慢吞吞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仿佛擦拭着什么精美的瓷器,看到徐瑾瑜看过来时,这才懒懒道:
“徐大人。”
“话说回来,二位这是去做什么了?”
“打扫值房。”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着。
从二人口中,徐瑾瑜这才知道原来分给他们的值房都是一些久不曾使用的,也算是新人的必修课。
也难怪方才孙洪会特意说一句。
徐瑾瑜见二人实在疲累,便去茶水房提了一壶凉茶过来,二人见状顿时眼前一亮,周启章直接一口气灌了下去。
陈为民倒是难得的保持着仪态,可却也不免急切了几分。
二人都是读书人,周启章还好些,陈为民只怕都没有沾手过这些俗物,是以二人上值头一天,什么还没有做便已经差点没累趴下。
“徐大人,你这是才回来?你的值房还没有收拾吧?等我喘口气,去帮你一道收拾收拾!”
周启章想着徐瑾瑜没有接欠条,他定是要先做些什么,徐瑾瑜却摆了摆手:
“周大人有心了,孙检讨已经帮我收拾过了。”
“嘿,这孙检讨怎么还抢我的活儿?”
徐瑾瑜闻言不由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