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圆润的离开勤政殿后,颇有几分欲哭无泪,明明圣上看着心情很好啊!
可他哪里知道,成帝这会儿正因为徐瑾瑜那句“且看他日大纛招”而心里激动,户部尚书想要泼一盆凉水,可不就得挨训?
魏思武入宫一趟,回到别院才没忍住大笑出声,他一想起长乐伯那目瞪口呆,跟割肉似的肉疼的表情,就觉得心中大快。
随后,他便大步朝正院而去,却不想,等他到正院的时候,就听到一阵欢声笑语。
魏思武走进一看,才发现是徐瑾瑜和徐母在陪长宁郡主说话。
长宁郡主今日难得的鲜活,看到魏思武后,忙道:
“思武快来,婶子说的民间趣事儿可好玩了!”
魏思武难得见到长姐这般开心的模样,也忙几步上去,在徐瑾瑜身旁坐下。
徐瑾瑜这会儿正在用小锤子敲着野核桃,看到魏思武过来后,将敲开的核桃分了一半给魏思武,笑着道:
“看来思武兄此去定然颇为顺利!”
魏思武勾了勾唇,将那半枚核桃直接丢入口中,嚼的咯嘣作响:
“那是!你是不知道,长姐那嫁妆单子简直是神来之笔!舅舅看了后直接臭骂了长乐伯一通,他都看傻了!”
长宁郡主这会儿也剥着瓜子,笑着道:
“那还得多亏瑜娘子呀,我是不知这里头有什么内情,难不成是他……闹到舅舅那里去了?”
魏思武脸上的得意散去,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又笑着道:
“只是,他没有想到,舅舅会替长姐做主,舅舅说了,让他三日之内,必须把长姐的嫁妆补齐,否则要他好看!”
魏思武鹦鹉学舌了一通成帝的话,逗的长宁郡主不由大笑。
这些年,她早就已经习惯了父亲的缺位。
而,早在五年前,身为父亲的长乐伯只会指责,污蔑自己时,长宁郡主对于他仅有的情谊就已经消磨殆尽了。
这会儿,她只觉得大快人心。
“极好!极好!早知如此,我就该早点求舅舅做主。”
只可惜,娘亲去世时,她还小,一边要保护弟弟,一边要学习各种功课,无法与舅舅共叙天伦,自然也不好轻易打扰。
“今日才是最恰当的时候,倘若是以前,阿姐若要告,有孝道大山压着,世人只会说阿姐爱慕金银,见钱眼开,可今日不同。
今日,是阿姐在为自己这五年所受委屈讨回公道,而这些,才只是第一步。”
徐瑾瑜的话,让长宁郡主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容:
“是,瑜娘子说的对,这只是第一步。”
两人言尽于此,倒是颇有一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味道。
魏思武正要发问,徐母却奇怪的看了看徐瑾瑜,又看了看长宁郡主:
“瑾瑜啊,为何郡主叫你瑜娘子,你可是郎君啊!”
徐母这话一出,全场寂静。
魏思武一时僵在原地,连忙朝长宁郡主看去,而徐瑾瑜也是动作一顿,手里的小锤子直接砸在了桌子上。
“咚——”
这一声,让所有人如梦初醒。
长宁郡主似乎无知无觉一般,将一颗剥开瓜子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嗯,瑜娘子是郎君,瑜娘子……”
长宁郡主犹在自语,但下一刻,她却直接身体一软,直接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