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实在是他见过的最聪慧,也最特别的女娘。
于是,柳洪一边留在原地与平县县令交涉,一边让人去徐家报信。
魏思武这会儿也对着徐瑾瑜低语:
“瑾瑜,今日城门刚开,婶子就来寻我了,这件事也非比寻常,我这才将你从书院寻出来。”
随着两人的话语,徐瑾瑜已经推出了众人为何在这里的原因,但即使如此,徐瑾瑜还是心有疑虑。
正在这时,清丘县衙役赶了过来:
“大人,徐秀才,属下回驿站探问得知,莹莹姑娘在前日傍晚时分,便离开驿站,向西而行!”
衙役说完这话后,徐瑾瑜默默记下,随后与平县县令见礼后,他这才走到河边放置莹莹的尸身之处。
而这时,仵作正在进行检验,哪怕是察觉到身旁多了一个影子,仵作也是头也不抬,只道:
“记,死者:女,仰卧且双手双脚俱向前,双手微握,口眼闭合,口鼻有水沫,面颊微鼓,腹内急胀,拍之有空响。”
徐瑾瑜只在一旁静静的站着,一语不发,仵作看了他一眼,见几位官老爷都在旁边,此人却能在此旁观,也应不是小可,故而没有驱赶。
随后,仵作褪下莹莹的鞋袜,又道:
“死者鞋内有泥沙,脚底皱白而不肿胀,初步断定为投河自尽。”
朱仵作说完,便示意徒弟将一壶陈醋泼在炭火之上,从上面迈过,清除秽气。
“投河自尽?”
随着仵作话音落下,徐瑾瑜看着朱仵作准备离开的动作,眉心一凝:
“敢问仵作先生,死者因何致死?”
“自然是溺水。”
仵作看着徐瑾瑜一身显贵打扮,只当是那家高门的小郎君起了好奇心,但随后徐瑾瑜又提出疑问:
“为何是溺水而不是被人溺毙水中?”
仵作随后笑笑道:
“那郎君便有所不知了,若是被人倒提入水,溺死者身上无痕,且面色呈赤色。
但这位死者面颊,手指等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有细碎的伤口,一看就是生前造成。
而这样的伤口往往都是因为泥沙,碎石导致,所以吾判其为投河自尽。”
徐瑾瑜听完了仵作的话后,虽然仵作说的没有什么错漏之处,了,可是徐瑾瑜的脑中还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日他寻莹莹之时,莹莹那惊喜的眼神。
那是对于自己能摆脱厄运的渴盼!
那样聪慧,那样坚韧的女娘,怎么会突然投河自尽呢?
仵作这话一出,不光徐瑾瑜不信,就连柳洪也不由小声道:
“本官听说,莹莹这段日子在驿站日日做绣活,还承接驿站之人的衣裳缝补的活计,她好端端的为何能投河自尽呢?”
听到柳洪这么说,平县县令都有些诧异的看了柳洪一眼,随后对仵作道:
“既然柳县令都这么说了,朱仵作你便再验看一二吧。”
朱仵作听了平县县令的话,却苦笑道:
“两位县令大人有所不知,这投河自尽之人,乃是纵身跃入水中,是以即便后悔,也会将双手伸出水面求救,所以手指甲缝不易堆积泥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