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一幕,让众人不由发出一声惊呼,柳洪手指颤抖了两下,颤声道:
“莹莹这是咬舌自尽啊!”
眼前这一幕,让众人顿觉疑云罩顶,莹莹她究竟是咬舌自尽,还是投河自尽?
朱仵作这会儿细细观察着那断舌的创面,随后得出结论:
“死者确实是咬舌自尽,这断舌伤处参差不齐,应是齿痕无异,且结合口鼻处的水沫,死者应是先咬断舌头后,再度投河而亡。
寻常人哪里受得住咬舌自尽的痛苦,这女娘实在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朱仵作发出了一声轻叹,随后净手收拾东西。
“咬舌自尽,乃是寻常民间女娘遇到侮辱之时,为保贞洁所为……”
魏思武依着自己这段时间在刑狱司的经验,缓声说道。
“若是如此,她何苦再受溺毙之苦?”
徐瑾瑜微微敛目,看着莹莹那已经毫无呼吸,却平静的面容——
咬舌之痛,她受了,溺水之苦,她亦受了。
若要寻死,她何苦连续受这两重痛苦?
可这件事众人一时也没有头绪。
朱仵作摇了摇头,在一旁道:
“初检便是如此,等覆检之时,小老儿再请坐婆查看死者有无被人奸污之状。”
随后,徐瑾瑜只得看着衙役将莹莹的尸身先送往义庄。
等莹莹的尸体被送走后,平县县令与魏思武见礼后,也离开了原地,留下徐瑾瑜、魏思武和柳洪三人默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徐瑾瑜低声道:
“为今之计,一要弄清楚莹莹当日离开驿站去了何处;二则是莹莹首次遇害之地在何处。”
是的,遇害之地。
徐瑾瑜始终不认为莹莹是自尽而亡,不管是投河也好,咬舌也好,一个有胆子和贼人周旋数月的女娘,怎么会心甘情愿,轻而易举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她是还有丈夫孩儿。
她还对未来的美好有着无比强烈的渴盼。
她不该。
不该那样冷冰冰的躺在冰冷的河水之中。
柳洪这会儿也抿了抿唇道:
“不错,徐秀才此言有理,本官这就让人再去探查莹莹离开驿站之后的行踪。”
柳洪说着,也不准备归家了,而是直接带着衙役朝清丘县城的方向走去。
而魏思武这会儿却难得的没有多说一个字,这会儿他在想一件事:
“如若莹莹不在了,那岂不是若兰妃的身份有问题,也无人能揭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