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临安侯一步一步的朝着翰林院的大门而去,待他看到那个清风朗月,翠竹劲挺般的少年时,直接懵了。
不过,临安侯的最后一丝理智,让他没有喊出那声“爹”,而是眼含热泪,声音颤抖:
“孩子,你受苦了!跟爹归家吧!”
徐瑾瑜没有想到临安侯来的这么快,那双黑沉的桃花眼淡淡看过去,冷淡疏离的模样却更让临安侯呼吸一滞。
更像了。
临安侯近乎贪婪的看着徐瑾瑜,爹年轻的时候,便该是这等风姿吧?
“侯爷慎言,下官自幼长在小石村,亲戚邻里皆可为证,临安侯这话实在没有道理。”
“不,孩子,你不知道,你与你祖父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莫说是本侯,便是三公八侯任意一人都会这么认为!”
倘若临安侯没有正式看到徐瑾瑜的时候,还有些不能确定他到底能不能将其带回侯府,可此时此刻,他笃定,徐瑾瑜一定会跟他回到侯府!
“只是因为长相吗?那可真是荒谬啊!说起此事,吾倒是颇为好奇,听说贵府已经有了一位世子,侯爷这会儿又说我是你的孩子,那那位世子呢?”
“他……”
临安侯有些犹豫,却似乎不愿意让楚凌绝离开侯府,只含混道:
“你们是兄弟,何须计较这么多?”
临安侯这话一出,徐瑾瑜倒是气笑了。
原来,不管是什么时候,自己这个身份,都是被舍弃的。
哪怕他现在的贪婪已经写在了脸上,可是他依然因为某种原因,不放弃楚凌绝。
究竟,是为什么呢?
临安侯没有察觉到的,在他贪婪的看着徐瑾瑜的时候,徐瑾瑜也同样在审视他。
“兄弟?”
徐瑾瑜笑了一下:
“吾乃徐家独子,侯爷还是不要说什么胡话了。”
“瑜儿,别闹小孩儿脾气了,你看那静安侯府,不就是欺我儿背后无人?”
临安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随后三两步上前拽住了徐瑾瑜的袖子,看起来很是亲近。
徐瑾瑜只是淡淡看了临安侯一眼,冲皇宫方向拱了拱手道:
“背后无人?吾承圣上之恩,入朝为官,圣上一心为吾做主,旁人欺我辱我又如何?”
徐瑾瑜这话一出,临安侯也不由哑口无言,和圣上相比,他确实是落了下成。
毕竟,他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将静安侯从国公的位子上撸下来。
随后,徐瑾瑜直接将临安侯的手拂落:
“好了,侯爷,吾要归家吃晚饭了,告辞!”
徐瑾瑜毫不留恋的与临安侯擦身而过,临安侯张口欲言,可却不知说什么。
他还来不及搬出血脉亲情,徐瑾瑜便已经先用圣上压了他一头!
但作戏作全套,临安侯最终还是故作失意的离开。
等临安侯离开后,一众小吏聚在一起,面面相觑,难掩眸中的吃瓜之色。
“所以,前头临安侯闹出那么大的阵仗,是为了给徐修撰看?”
“可没听人徐修撰说,他根本就不认识临安侯,临安侯闹出那么大的阵仗,确实还不如前头圣上……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