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侯这一跪,却是直接惊呆了一群人,当初翰林院外之事倒是没有大范围的传播。
一是临安侯搭好台子但还没来得及唱戏,便被成帝对徐瑾瑜的封赏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也没有宣扬出去。
二嘛,便是这些日子朝臣们因徐瑾瑜颇有圣眷之事讳莫如深,对于那件事也一直持观望态度。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临安侯竟然这么生猛的直接将这件事闹到了御前。
“临安侯究竟是怎么想的,圣上对那徐侍读的偏袒之心已经显而易见了,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来找不痛快!”
“不错,我还是头一遭看到有人凭借长相来辨别自己亲生孩儿之事!当初,临安侯夫人可没有传出其怀有双胎的消息,如果徐侍读乃是临安侯府的孩子,那临安侯府现在的世子又是什么呢?”
“啧,临安侯世子此前拿着徐侍读的句读之法好一通扬名,如今眼看着不成了,临安侯可不得……”
……
朝臣们议论纷纷,临安侯请求让徐景瑜认祖归宗之事倒是成了众人这段时日纷繁燥乱的生活中唯一的点缀,一时之间众人对此也关注不已。
如果说朝臣们对于这事儿秉持着吃瓜的态度,那么成帝在听闻此事的时候,面色便直接冷冽下来。
“好好好,徐瑾瑜即将北上,这节骨眼上他想要来让他认祖归宗了,真是好盘算!”
成帝气的在御书房负手转了好几圈,可是胸中的怒火却迟迟下不去。
冯卓在一旁都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藏起来,心里却叫苦不迭。
别看皇上这些日子被徐侍读哄着不那么气了,可是北上之事需要准备的东西也海了去了,皇上更是为此操碎了心,还要提防着外出现此前南疆间补给都送不到的事儿,可谓是心力交瘁。
这临安侯倒好,平日里不声不响,逢此大事儿竟然没眼色的求上门来。
若是打赢了这场仗,圣上说不得还能耐心听他说完,可是现在……
成帝直接厉声道:
“冯卓,传朕口谕,临安侯不识大体,目光短浅,有失体统,停职罚奉一年,让他立刻给朕滚回他的临安侯府!无诏不得外出!”
成帝这话一出,冯卓立刻便转身出去传旨了。
而随着成帝的旨意传出,不少朝臣都不由啧舌,心里更是嘀咕圣上偏心。
等轮到临安侯自己时,他直接惊的瞪圆了一双眼睛:
“本侯,本侯可是当朝临安侯,先帝亲封的临安侯!圣上他竟然,竟然偏着徐瑾瑜!”
冯卓闻言,不由撇了撇嘴:
“侯爷也说了,这侯爵之位嘛,乃是先帝所封。”
可人家徐大人,现在可是御前红人!
临安侯很快就明白了冯卓的意思,他只觉得脑子里一阵轰鸣,很快,眼前一黑,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圣上,不公啊!”
临安侯直接一头栽倒在地,冯卓不由皱眉,看着临安侯栽倒的模样,冷声道:
“徐大人即将北上,临安侯却逢此关键时刻去搅扰徐大人安宁,不是居心叵测又是什么?圣上此举,为天下百姓,乃是大公无私!来人,送临安侯回去!”
冯卓扬声说着,直接将临安侯所为的弊端点了出来,让一众围观的百姓闻言也不由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冯卓见状,这才悄然离开。
临安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连皇上也攀扯上!
至于皇上所言的停职罚奉,勋贵除了俸禄之外,尚有食邑,且府里的开销大部分都凭借食邑。
不若,连食邑也停了吧。
……
临安侯闹了一通,闹了一个寂寞,最后还被成帝斥责禁足。
而等徐瑾瑜听闻此事时,他还在藏书楼里翻阅古籍,在众人因为北上之事争斗吵闹不休的时候,徐瑾瑜这个中心人物,倒是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因着杨掌院知道徐瑾瑜不日北上,直接便将他手头原本为数不多的工作分了出去。
若不是吏部考核要查点卯,杨掌院那是恨不得直接让徐瑾瑜归家好好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