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直接将事情挑明,而方才还一副想要将徐瑾瑜当场杀掉的姜兴,却不由低头喝了一口闷酒,这才老老实实将矿场发生之事讲述了一遍。
等徐瑾瑜听其说完,这才沉吟片刻,缓声道:
“这天雷来的未免也太过突然了。”
姜兴点了点头,看了宛阳郡太守一眼:
“谁说不是呢?正是因此,我才……方才对不住了,徐大人!”
徐瑾瑜淡淡一笑:
“姜将军何出此言,咱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有时候话敞开说也就是了。
不过嘛,要是下次将军再这般动刀动枪的,可莫怪吾翻脸不认人了。”
徐瑾瑜看似大度的说着,只是等最后一句话说完,他斜了姜兴一眼,姜兴只觉得心里一揪,立刻道:
“徐大人放心。”
马昌明说圣上是被这位徐大人的美色蛊惑了神智,可他看却不尽然。
能从门口守门人被换一事推测出太守府发生的事宜,这等人物不可小觑!
徐瑾瑜微微颔首,姜兴随后又道:
“本来想要请徐大人一道发财,却没想到徐大人才来就遇到了这样的事儿,我这张脸也不知该放在哪里了。”
“哎,姜将军不必如此,事情出来了,咱们解决事情不就好了?”
徐瑾瑜随后以茶代酒,敬了姜兴一杯酒,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此刻恩怨全消,赵庆阳有些茫然的看着这一幕。
他嘭嘭直跳的小心脏这会儿还没有消停呢!
然而,随着徐瑾瑜三言两语下来,姜兴几乎已经将徐瑾瑜引为知己,反倒将一旁的宛阳郡太守衬得像个客人。
不过,今日本就是姜兴想要见一见徐瑾瑜,并请徐瑾瑜帮他们周全一二,故而宛阳郡太守也没有多言,只安安分分的为两人斟茶倒酒。
等到姜兴把所有的事宜都讲清楚后,徐瑾瑜看了一眼宛阳郡太守,欲言又止,又恰好在姜兴发现后歉意一笑:
“姜将军,依我之见,这件事十有八九非是天灾,而是人祸啊。”
姜兴听了这话,不由一顿:
“徐大人的意思是……”
赵庆阳听了徐瑾瑜这话,心差点儿没有从嘴里跳出来,可想到徐瑾瑜让自己稳住的话,他硬生生的憋住了。
“那矿场早已废弃,若非被有心人发现,有怎么会发生这场意外?最重要的是,依姜将军所言,昨日乃是你们惯例处理“废材”之日,守备松懈,只怕需要有人在暗中摸索许久方才可以呐。”
依姜兴所言,他平日派兵过去,除了开采矿石,便是负责监管那些矿工。
而徐瑾瑜这话一出,姜兴也不由陷入沉思。
不错,每月十五的清理日,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可以知道,也那么恰好的挑了那个日子动手。
姜兴不由看了徐瑾瑜一眼,少年正言笑晏晏,犹如清风朗月,碧竹疏影,要不是他此前收了那么一箱硫磺,他几乎以为这是一位两袖清风,不染俗物的清流名士。
而此刻,少年的怀疑又减轻了一层,姜兴看着少年的眼神里,戒备渐消。
“那看来是有人盯我们许久了。”
姜兴面色莫辨的说着,语气中满是杀意:
“这等阴险歹毒的小人,若是被我抓出来,一定将其抽筋扒皮,暴尸示众!”
姜兴这满怀杀意的话,让赵庆阳都不适的皱了皱眉,宛阳郡太守更是手腕一抖,杯中酒水溢满泻出。
他早就知道姜兴性情暴戾,可是这会儿正面对上,还是不免害怕。
只不过,有徐瑾瑜在旁镇定自若的吃着点心做衬,倒是显得他的慌张格外明显。
姜兴面色莫辨的看了一眼宛阳郡太守,冷声冷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