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二牛方才那言语作态,却不是说谎。
他是知道王员外来提亲这事儿的!
所以……
徐瑾瑜不自觉的捏了捏袖中的手指,他看向徐族长,一字一顿道:
“不,族长,还有人没有问!”
徐族长一脸不解:
“能找来的人都找来了,还有谁?”
徐瑾瑜绷紧了脸,随后一双星眸看向了徐族长的身后,态度温和可却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族长,冒犯了,请问尊夫人对于王员外派媒婆上门提亲之事,是否知情?”
族长媳妇闻言摆了摆手,笑着道:
“我,我哪儿会做这种事儿啊,大妮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哪能把她推到火坑里去?”
“是吗?”
徐瑾瑜思索片刻,随后慢吞吞道:
“可是,那为何你身上的衣服是王氏布庄的成衣?”
徐族长之前给徐瑾瑜提过王员外家的亲事后,徐瑾瑜对王员外这个人也有了印象。
前头逛集市的时候,还特意略过了王氏而选李氏,是一文钱的关系都不想沾。
但即使如此,徐瑾瑜匆匆一瞥,也记下了王氏布庄布料的特征。
那就是在花纹的暗纹处,有一个小小的“王”。
而方才族长媳妇摆手的时候,迎着光,那暗纹的“王”字显露无疑。
听了徐瑾瑜的话,族长媳妇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笑容变得僵硬:
“大郎许是看错了吧?”
“我这双眼睛绝不对出错,王氏布庄不管是布还是成衣,都是京中所有布庄中最贵的!
族长向来勤俭,且族中一直不宽裕,如何会去买贵价的货?
除非,这是别人送的!”
徐瑾瑜一语定论,一双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族长媳妇: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族长听了徐瑾瑜的话,只觉得荒谬,可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懂这些布料上的学问?
但他又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媳妇不久前的夜里确实一脸欢喜的拿着衣裳在身上比来比去,他当时还纳闷,都是些旧衣服有什么新奇的。
可如今看来……
“真的是你?”
族长皱起了眉,他向来好名,自己的妻子做下这等背后捅族人刀子这事儿,也是今个大郎连人都没有让进,不然这彩礼一放,便是对簿公堂都要扯皮一通,那他真不知道要如何见人了!
“天啊,还真让大郎说准了!”
“我说她前头在地里走来走去显摆什么,原来是显摆新衣服!”
“可惜她胆子小,用的和旧衣一个样式的,要不是大郎眼尖,我都看不出来呢!”
“看啊,她心虚了!”
在众多眼睛的逼视下,族长媳妇索性直接摊牌了:
“对,就是我!就是我想把大妮说给王员外的儿子!王员外的儿子有什么不好?
若不是大郎考上了东辰书院,就大妮这一身土气,人家能看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