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景黎开始管钱后,他很少过问这些。
不过景黎每日赚了多少,又花了多少,总会向他报备。
秦昭最近喝药无需开支,而田里那些蔬菜也卖了不少钱,更别说书肆前两天刚付了上一批抄书的工钱。
小家伙怎么这么急着赚钱?
秦昭没有多说,嘱咐林二叔别把他来的事告诉景黎,便转身回了家。
家里的事,自然要关起房门自己说,无需让旁人知晓。
景黎到家的时候已经黄昏时分。
他背着一筐玉米,轻手轻脚地推开院门,往里面探进个脑袋。
秦昭正坐在竹椅上读书,听见动静,抬起头:“在那儿看什么,还不快进来?”
景黎“哦”了一声,背着玉米走进来。
太好了,秦昭没出门去找他。
今天帮林二叔家浇完水后,他又顺道去村东头的王家帮着割了点猪草。等活干完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好在他前几天已经把家里玉米地的玉米都采摘好,直接背起就能回家。
景黎把带回来的玉米堆放在墙角,进屋换衣服。
玉米这东西存放时间长,储存得当能一直吃到过冬,因此景黎不打算费心往外卖。
更何况,按照先前的约定,这地里产的玉米得给李大力家送一半呢。
景黎打了桶水,先变回原形在水里滚了一圈,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才换上干净的衣物。做完这些,秦昭正好进屋,取了张帕子帮他擦头发。
秦昭问:“今日累不累?”
“不累。”景黎肤色白又水灵,哪怕天天下地,也没见他像其他农户一样被晒黑。他透过铜镜望向秦昭,眸光明亮,“我已经把地里最后那些玉米都采回来了,还联系了一户人家收秸秆,他们明日就来。”
秦昭应了一声,视线下移,恰好看见对方缩在袖中的手。
食指上沾了一点鲜红,似乎是受伤了。
秦昭眉头一皱,伸手抓住对方手腕:“你的手怎么了?”
景黎下意识往回缩,却没挣脱得开。
秦昭抬起他的手腕才发现,景黎手上根本不止一条伤口。
数条细小口子落在几个指尖上,血已经止住了,伤口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没、没什么。”景黎有点心虚,“干活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
这些其实是割猪草时被锋利的叶片割伤的。
景黎第一次干这活,还不熟练,也没人教他。刚开始他没留意,直到把草全部割完,才发现手上被割出了好几条口子。
秦昭问:“摘玉米弄的?”
“对……对啊。”景黎几乎不敢去看秦昭的眼神,硬着头皮道:“我下次会小心点的,你别生气……”
秦昭自然看得出那不是采摘玉米会留下的伤口,而且帮着林二叔家浇水也弄不出这样的伤口,这小家伙多半又去村里接了其他活。
他眸光微沉,却没说什么,转身去床头翻找药箱。
景黎小心翼翼地唤他:“秦昭……”
“我没有生气。”秦昭叹了口气。
他翻出伤药回到景黎身边,牵过对方的手,小心帮他上药。
景黎还在解释:“……这点伤口明天就会好了,真的,你别放在心上,也不用担心……”
他的恢复能力向来不错,上次去山里找芪冬草留下的伤口,只用了两三天就完全恢复,最后一点疤也没留下。
秦昭仔细将所有伤口都上药包扎完后,才道:“作为惩罚,三天不许出去干活,不管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