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容姨没说其他的,她还以为孩子没事,可仔细想想,她从那么高的台阶上滚下来,没伤到骨头都是万幸,她又怎么祈祷肚子中那个脆弱的生命还是完好的呢?
眼泪无声无息的从阮诗诗眼角滑落,心脏收缩的疼痛,她攥紧拳头,却连坐起身来都是困难的。
她还没体会到当母亲的感觉,那个小生命就离她而去了。
看着女人的反应,喻以默眸光沉了沉,拧着的眉头收的更紧,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诗诗,这件事,怪我。”
阮诗诗咬咬牙,唇角逼出一句话,“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这所有的一切,都因为他!
若不是他逼着她给叶婉儿捐肾,事情也不会到如今这个地步!
丢下这句话,她将头转向一边,不愿再多看喻以默一眼。
喻以默站在床头,深邃的双眸在她身上停顿,片刻后,他什么都没说,转身迈步走出了病房。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已经控制不了局面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去补偿她。
躺在床上,任由眼泪打湿了枕头,无论容姨同她说什么,阮诗诗都一句话都不肯说。
容姨苦口婆心的劝解,“少奶奶,多少还是吃点吧,不然身子也好不了啊。”
阮诗诗怔怔的盯着天花板,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这段时间以来她和喻以默相处的点点滴滴。
多少次,她都以为他是真心对她的了,可到头来,她只不过是被他利用的一个捐肾道具而已。
“少奶奶,听我一句劝,你身子好不了,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成啊!”
耳畔传来容姨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她的睫毛颤了颤,终于有了反应。
容姨说的没错,她如果不赶快好起来,又怎么能逃离这个可怕的男人?
眸光闪了闪,阮诗诗强忍下眼泪,轻声道,“我吃……”
容姨闻言,立刻应了声,端起旁边的粥,一勺一勺的喂她。
吃了一半,阮诗诗皱了皱眉,刚要说不吃了,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诗诗!”
伴随着一道熟悉的中年女声,刘女士几乎是急匆匆的冲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阮诗诗,顿时眼眶泛红。
阮诗诗心头一紧,看清来人,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妈……”
“你这是……怎么弄的?”刘女士颤声问道,眼底全是心疼。
阮教授跟着走进来,看到这副场景,面色也不太好看。
阮诗诗情绪平稳了些,连忙开口问,“妈,你怎么来了?”
“我和你爸接到小喻的电话,知道你出事了,这就赶过来了。”
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阮诗诗皱了皱眉,脸色冷了几分,他把她出事的事情告诉了她的父母,应该没有告诉这件事的原因吧?
刘女士在一旁抹眼泪,“诗诗,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句话吧!”
阮诗诗回过神来,咬了咬牙,轻声道,“我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来的……”
刘女士又心疼又气愤,“不小心摔得?你怎么就这么大意啊!”
一旁的阮教授还算平静,他叹了口气,“你少说两句,别给孩子添堵……”
刘女士闻言,抽了抽鼻子,擦擦眼泪,也止住了话头。
她抬眼看看房间,除了容姨,就没看到别人的身影,“诗诗,小喻呢?你出事了他怎么不在?”,!
怪不得她一醒来就觉得身体有些奇怪,小腹传来的疼痛牵连全身。
刚才容姨没说其他的,她还以为孩子没事,可仔细想想,她从那么高的台阶上滚下来,没伤到骨头都是万幸,她又怎么祈祷肚子中那个脆弱的生命还是完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