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回房间,拉开窗户朝外面挥挥手,告诉四爷他安全到了,这才将窗户又给关上,躺在床上满脑子乱纷纷的。
林雨桐是稍晚一些听王佳说了一嘴,王佳打电话专门给林雨桐说了一声的,林雨桐晚饭就赶在姥姥姥爷这边吃了。林爷爷已经回去了,姥姥的饭还没做好,林雨桐直接去了不敢卧室,空调开着,这小子蒙着被子,也不见露头。她走过去伸手将被子拉开,这娃哭的都快抽过去了。
这么一丁点的孩子林雨桐叹气“怎么了哪里又不顺心了如今人人都是按照你的心意走,就怕你受一点委屈,你这倒是不声不响的,在这里哭什么呢”
是为了叫自己好点,姐姐这边一天出两百块钱。这是自家爸爸想都不敢想的。为了叫自己不受委屈,妈妈也不敢跟姐姐的爸爸在一起,他知道,妈妈一定是怕她结婚了自己要回去跟爸爸一块住姥姥姥爷都不给小舅舅家看孩子,却只过来照管自己
“我也不知道我在哭什么”不敢憋着嘴,不想继续哭,但眼泪还是不听使唤的往下流,“我今儿给我爸打电话了”
林雨桐心里一松,是卢大头那边呀。她嗯了一声,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我爸说他是为了我我还是难受,我替妈难受”
谁的母亲在家里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只怕都会不舒服。
林雨桐就夸,“知道心疼妈了,证明你长大了。”
“我也替我难受,我想着他总是我爸爸,我还想着要是哥哥那边有嫂子了有孩子了,爸爸能放心哥哥了,说不定就到城里来找我跟妈妈了,可他不是他舍不得离开已经结婚的哥哥,却不记挂我,叫我跟着咱妈”
林雨桐没法当着孩子的面说卢大头的不好,这并不能让孩子心里更好过一些,因此只道“在你爸心里,觉得是你哥没有妈,再不能没有爸。而你呢,你有妈妈,有姥姥姥爷大舅小舅还有我,所以,他不是不记挂,只是很放心”
“可那还是不一样的”他拍着被子,“那就是不一样的。”
是亲爹亲妈不是谁都能替代的。
林雨桐搂着他哄道“我知道我知道伤心了是吧这不是有妈在,还有我在吗”
这种事不是三两句能哄好的,哭着哭着,睡着了。晚饭都没吃。
林雨桐出来的时候姥姥姥爷都在客厅里坐着,林雨桐就招呼吃饭“没事,他一孩子,哭出来就好了。”
姥姥就抹眼泪“卢大头个挨千刀的。”
苏宝凤回来,林雨桐大致把事情说了一声,“他明白事了,总比糊涂着强。所以,不是坏事,别太担心。”
可怎么能不担心呢。苏宝凤晚上没回屋去睡,她挨着儿子,挤在儿子的小床上凑活了一晚。虽然苏宝凤起的早,但不敢还是知道昨晚他是跟妈妈一起睡的。
林雨桐回去,也没跟林东来说这个。却不想林东来递了两张卡来“是射击俱乐部和健身中心的,两家是一回事,都在一个场子里,一个老板。你表哥那边你妈送了一张,我给你们办了两张,我偶尔也会去玩。”
林雨桐表示明白了,这是想跟苏宝凤的领导那边打好关系。
成第二天,林雨桐也不送不敢去四爷那边了,专门给成城又打了电话,叫他休息一天,今儿不敢不过去。她带着不敢去健身房。那边应该有游泳池的,不敢这小子是在池塘和水渠里学会的狗刨,得在正经的池子里跟着教练学学。
谁知道才到地方就见到生子,他拉着萧远一块来了。一见林雨桐就怪叫“要知道你来,我们就不打车了。”说着,就看不敢,“嘿小子,叫哥”
不敢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个哥,不过满公司都是这种哥,他已经习惯了,不光管生子叫哥,也管萧远叫哥。
生子拉着不敢“走走走跟哥学射击去,学游泳什么时候学不行,家附近就有游泳馆,周末也能去。会狗刨不怕水的,学起来更容易。”
林雨桐也随他们,无所谓玩什么,跟成城接触是一种接触,跟生子接触又是另一种接触。这两人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不敢接触到的世界和观点,又是两个世界和观点。
这是有好处的。
萧远不急着去,而是跟林雨桐坐在休息区说话“我听我舅舅说了,这次又给林叔惹麻烦了。”
“跟你不相干。”这孩子的心意是好的。只是办事的手法,怎么说呢,她笑了一笑,萧远也笑,“这事我心里憋闷的难受,之前还去找金思业喝酒,他又说我,说我读书没读到骨子里。”
这是四爷会说的话。
萧远带着几分怅然,“他说,润物细无声比疾风骤雨要高明。”
林雨桐点头,萧远和萧泽就是明显的对照。萧泽补偿的方式是润物细无声的,十多年如一日,慢慢的一点一滴的在浸润你。而萧远却急切,恨不能一下子都补偿了,却不知道太急切反倒是会适得其反,因此疾风骤雨之下,也只能是绿肥红瘦。
这边两人聊着,那边生子带着不敢,两人一个教一个学,中了大呼小叫,不中又跌足大叹,你埋怨我我埋怨你的。
萧远就说林雨桐“对你弟弟,我觉得也是润物细无声比疾风骤雨要好”
行啊能活学活用了,这是长进了。
快吃饭的时候,不敢还舍不得走。生子也不想走,才说要哄这小子呢,结果一出门,看见一辆眼熟的车。这不是舅舅的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