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他们租住小院的时候,守在院内外来回踱步的阿月,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的焦急,一听到外头熟悉的马车声,阿月便开了大门,急急的迎了出来。
马车刚停稳,阿月就迎了上来问。
“阿宗哥哥,一切顺利吗?大家都没事吧?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阿月上来就关切丈夫,了解情况,结果话到一半,看到被妹婿率先搀扶下来的王水生时,阿月愣了愣,指着王水生,“阿宗哥哥,王兄弟怎么这幅样子?”
王水生闻言,又是一声歉意的苦笑,随后下来的于苏赶紧跟自家嫂子解释,“阿月嫂嫂你别问了,也是王师兄倒霉,考棚分的不好,这不歇菜了,嫂嫂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进屋去再说吧。”
阿月反应过来,连连点头,“看我!走,先回家,对了,小妹,还有妹婿,我在厨下烧了两大锅的热水,灶上的饭菜也一直温着,妹婿跟王兄弟是先洗漱还是先用饭?”
扶着王水生下车的宋兴林急忙谢过阿月,“多些大嫂挂心,我跟王师兄来时路上喝了许多鸡汤,并不饿,我们还是先洗漱吧。”
“那也成,我这就去给你们打水。”,阿月也知道这大岳朝的科考磨人,也不多话,看了丈夫一眼,转身就拉着妹妹去忙活去了。
宋兴林与王水生享受着家人的温馨照顾,二人终于考完,心下一松,在屋子里洗澡,洗着洗着竟然睡着了,还是忙着摆饭的于苏觉着不对,喊自家大哥这么进屋一看……身为眼下唯一还醒着的男士,只能是于保宗受累的把两条死猪擦干,穿衣,搬床上。
宋王二人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早上起来,宋兴林就神清气爽了,一大早醒来,发现身边的小妻子都还砸吧着嘴,打着小呼噜睡得香,宋兴林也不忍心打扰,宠溺的给于苏掖了掖被角,小心翼翼的跨过于苏,船上床位自家鱼鱼给自己准备整齐的衣裳就起了床。
活动活动筋骨,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身后就传来动静,回头一看,果然是自家大舅哥。
“大哥。”,宋兴林喊人。
同样出来锻炼的于保宗看了宋兴林一眼,淡淡的点头嗯了一声,隔开距离与他并排而站,也跟着打起拳来。
宋兴林一边有条不紊的打拳,一边询问身边动作同样没有停顿的妹婿,“臭小子你这次考的怎么样?心里有没有把握?”
宋兴林默了默,送出去的拳头有了短暂的凝滞,不过瞬息功夫,他又恢复了正常。
“先前县试过后,王大人找到了我,给我恶补了一番,弟受益良多,此次考试诗作,倒是比县试进步许多。”
于保宗收拳回来,看了宋兴林一眼,见他神态不作假,手中拳头再次送出,淡淡道:“嗯,那就好,也辛苦你了,为了家里的事情你付出许多,我于保宗都记在心里。”
这话可让宋兴林受宠若惊,“大哥,这话弟可不敢当,身为鱼鱼的丈夫,于家的女婿,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宋兴林心里是怕极了这位厉害的大舅兄的,并不是说他功夫比自己厉害而怕他,而是自己心里在意鱼鱼,不想鱼鱼难做委屈,所以才会爱屋及乌的,对这么个难缠的大舅兄又怕又敬。
谁让他是自家妻子唯一的亲人呢。
想到考试时看到的钱郡守钱胖子,宋兴林道:“大哥,眼下我们的实力还很弱小,我们又都不愿意把妻子牵扯其中,那钱郡守,我们还须得从长计议,大哥切莫冲动。”
于保宗闻言动作一顿,心里想到什么,长叹一声,手中动作默默收势,吐出心中浊气,定定看向宋兴林,眼底闪着欣慰。
“嗯,这个我知,你无需操心,好好应对考试,好好照顾好我家苏苏就好,别的,都有我。”
自家苏苏是他们于家的掌上明珠,如今祖父祖母母跟父母兄弟都不在了,身为长兄,护好妹妹,让她一辈子喜乐安康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报仇?
妹妹有句话说得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等得起。
“放心吧,你大哥我也不是小孩子,知道积蓄力量,明哲保身的道理,不会去干以卵击石的蠢事。倒是你,三日后的放榜,你去看榜么?还是紧张,让我替你去?”
瞧这话说的,宋兴林无语了,自家这大舅兄啊,总爱时不时的刺自己一下。
什么叫他紧张?他才不紧张呢!
“大哥,三日后我自己去。”
三日后府试放榜。
一大早的宋兴林就起来,拉着王水生吃过饭后就要去等榜,于苏不放心,吵吵着要一起,最后还是于保宗大手一挥,带着妻子妹妹一道,去了考院外离得最近的一家茶楼,花了二两的高价要了个二楼的雅间,一行人等候在此。
等到日上三竿,衙门才敲锣打鼓的来了一队人马,花牌开道,趴在窗前的于苏兴奋的大喊着来了来了,宋兴林忙跟大舅兄嫂回禀了一声,拉着王水生就往楼下榜亭奔。
休息好的二人靠着蛮力挤到榜亭下,四只眼睛飞速的在面前的红榜上查找起来。
府试,几千中取百,竞争比较起乡试会试来,也很激烈。
宋兴林虽然觉得自己考的不错,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考中,毕竟就钱胖子那样的官员,他什么个品行,有什么样的喜好,宋兴林可不敢恭维,所以不要说前十了,他直接就从末尾倒着往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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