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林子里头,众人也是倒抽一口凉气,王士肃也脸色苍白,强忍着犯吐。
但见得这林子里每一颗树上,都钉着脸色早已死白的冰冷尸体!
雨水将尸体的血迹冲刷而下,汇聚成脚下的小溪流,尸体脖颈上拳头大的伤口,呈现撕裂状,好似被野兽撕咬开的一般。
除此之外,他们的身上便再没有别的伤处,可见脖颈上的撕咬,便该是致死的原因!
而张孙绳过来一看,不由惊喜,因为这些人并非应天府的官兵,只是穿着官兵的衣服罢了!
李秘不由心头振奋,因为他想起程昱适才的话,程昱说这是送给他的见面礼,想来该是不会害了那些官兵!
“驿丞在哪里!”李秘大声叫唤了一句,那老驿丞赶忙小跑过来:“总捕,老儿在这儿呢!”
李秘也来不及多解释,朝他问道:“驿站附近可有荒废的,可藏人的地方?”
这驿丞也不知李秘为何如此发问,一时有些恍惚,过得片刻才朝李秘道:“确实有这么一个地方……”
李秘不待他说完,便朝张孙绳道:“府尹大人且坐镇此处,莫让人破坏了现场,尽一切可能保住尸体的痕迹,我要出去一会儿!”
张孙绳也不及多言,李秘已经朝王士肃吩咐起来:“带上十几个人,跟我一道走。”
王士肃忙活了大半夜,组织和调动这些人防御驿站,心里头也是成就感满满,可惜没能大战一场,眼下却又被李秘指手画脚的使唤,心里自是不悦,可张孙绳都老老实实听从李秘的差遣,他也就不好再说甚么。
不管是留守的官兵还是驿站的人手,经过大半夜的忙活,对王士肃的指挥已经习以为常,此时见得王士肃招手,便打着灯笼,与王士肃一道,跟在了李秘后头。
那驿丞虽然年纪不轻了,但好歹整日里在驿站里头忙活,对周围地形又最是熟悉,速度倒也不慢,不多时便将李秘带到了一座农院前头来。
“这里本来有一户人家,后来搬到扬州去了,农院便卖给了驿站,本想着在这里建个小院子,往后若有上头的贵人下来,可以独门独院地伺候,奈何驿站没钱,也就耽搁了下来……”
驿丞如此解释着,李秘却没听见一般,走到农院里头,众人依稀便听到支支吾吾的声音,从房间里头传出来。
王士肃本来对李秘还有些不满,听得这声音,才严肃起来,朝底下人挥了挥手,留守的官兵抽出刀剑,便将农院围了起来,李秘走到正房,推开房门一看,里头绑着二三十个赤身大汉,不着寸缕,手脚被缚,嘴里也被封了起来,可不正是应天府那些个官兵么!
“快救人!”
王士肃一声令下,众人也没有任何迟疑,便给那些个官兵松绑,只是官兵们手脚被缚,久而久之也就麻痹了,只知道七嘴八舌地说着,却是一个都站不起来。
虽然官兵没事,但李秘心中却无法开心起来,因为程昱若只是孤家寡人,是如何将这二三十官兵都抓起来,并脱个精光的?
即便他武功高强,但想要忙这么多事,却是忙不过来的,更遑论还要将这些衣服,换到那些尸体的身上去了。
再者说了,既然官兵没死,那么外头林子里那些尸体,又是甚么人?
程昱所说的见面礼,就是不杀这些官兵?还是说林子里那些尸体?,!
太倚仗小聪明,格局太小了些。”
程昱还在对李秘品头论足,便好似李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让他看上了的货物一般。
李秘也不敢再往前走,虽然他很想看清楚程昱的面目,但此时他已经感受到了明显的敌意。
程昱见得如此,也朝李秘道:“行了,这风大雨大的,我也该走了,一把老骨头了,这风吹雨淋的实在是受不住。”
“今夜之事,便算是送你的一份见面礼,往后说话可要客气些,老夫翻脸可是比翻书还要快的!”
“见面礼?”李秘听得此处,难免有些恍神,可就这么一眨眼的光景,前面的人影已经消失在雨幕之中了!
李秘也知道追出去也没太大的意义,这般人物从来都是藏头露尾,倒不如让程昱自己找上门来,还是先措置眼前之事比较好。
李秘赶忙跑回到驿站来,让王士肃等人开门,众人听得李秘所言,也不由大吃一惊,便三两人作一组,一人打伞,一人挑起大灯笼,纷纷跟着李秘走出驿站,进入到了矮林子里头。
早在李秘回到驿站之时,李秘便发现自己一双鞋全都被血水给浸透了,众人也看在眼里,此时打着灯笼,照明没问题,踢踢踏踏踩在红黑的血水之中,众人却仍旧还是惊恐万状。
到了这林子里头,众人也是倒抽一口凉气,王士肃也脸色苍白,强忍着犯吐。
但见得这林子里每一颗树上,都钉着脸色早已死白的冰冷尸体!
雨水将尸体的血迹冲刷而下,汇聚成脚下的小溪流,尸体脖颈上拳头大的伤口,呈现撕裂状,好似被野兽撕咬开的一般。
除此之外,他们的身上便再没有别的伤处,可见脖颈上的撕咬,便该是致死的原因!
而张孙绳过来一看,不由惊喜,因为这些人并非应天府的官兵,只是穿着官兵的衣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