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像告状去了!今日晚膳,公主行事小心,万般皆要忍着,皇后娘娘若固执起来,你便顺着她,待这阵风波过了,自会无事,娘娘也是个大度的人!”姚姝笑眼看我,提点了我几句。
如今无事,已是神明保佑了,如何还有告状的心?
我道谢答应,折身返于宁馨殿处报平安!
老远就望见殿外几个身影立在当场,如此“翘首以待”的阵势倒将人又吓了一跳。
我有些赧然,却听不远处一女子脆声道:“你这公主,还杵那儿作何?快过来让大伙儿摸摸你这脑袋可还好好的长在项上?”
她竟也来了,今天果真是大日子!
“是……,是郡主啊?您闭关多日,不知可私底下参悟些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出来?本殿也好向您拜师,入入正途!”我瞧着眼前俏丽的红妆女子,当下作势拜了三拜。
“真是赶日不如撞日,我才出来,你倒又进去了!”姜尚知我编排她,如夹小笼包似的,二指掐了下我的玉颊。
“哎呦!这头发没了,再被你破了相,可真要赖你们诸葛皇家不走了?什么出来进去的,如何似要下大狱了一般?”我捂着半面脸,惨声道。
“眼前不过是位厚皮糙脸的,她下不了大狱,此番微臣倒要负荆请罪,回朝受审了!”旁处步来一书生,摆着张驴脸道。
“大人最好现下就去告状子!据闻昨夜大人竟输了十八酒海进去,这负荆请罪,自是应得的,想必此际您还酒意未消,说胡话呢!”我赶他,捏着鼻子当即躲远了去。
书生见状,委实不信,闻了闻衣衫,红云攀上两颧。
“公主未说错,范大人待在此处,其臭可闻,薰的人两眼都发晕呢!”一温和如玉、仪容都雅的男子,摇扇白了眼范进。
这话如暖风吹送,尤为顺耳,让人不自主笑开了怀。
“此番已出了大乱,三殿下您有意偏袒,如此反而是害了她,微臣这奏疏定是要上的!”范进执拗,一旁负气道。
“你这承旨,不清不楚的,什么有意偏袒,你家公主与我四哥哥有婚约,三哥哥护及宗亲,自是理所应当,若是告状,本郡主会亲自扬鞭送您一程!”姜尚当即冷颜,乌溜溜的一双大眼瞪过,卷袖时把书生吓了个趔趄。
“尚儿,且莫理他!但问公主殿下,今日皇后娘娘那儿,可有为难?我请了三位天兵天将救你,却不知局面如何?”敬远哥目嗔眉温,近前深问我一句。
“未有大事,不过是陪皇后娘娘于宫中散步,见过了各宫的几位娘娘!不知那天兵天将可是皇贵妃娘娘、郭娘娘及郡主?”我细数一番,当即谢了一谢。
“如何胳膊肘往外拐,本家还有一位,自昨日就舍生取义呢!”范进听到,暗处嘀咕道。
“不是要告状子去么?这舍生取义当变作背信弃义才对!”我冲他黑脸。
“这背信弃义之人最是留不得,当早早罢了他的官!”敬远哥当下附议了句。
那书生正色看我,拱手相谢,我自是不敢罢他,只微微横了个眉,书生暗笑,也不睬我,只身姿挺拔地站远了去。
“此番还要谢郡主相助!”
“这预备做姑子的人,最讨人嫌,我姜尚如何要救你?你问敬远哥,那尼姑庵我鲜少去的!今日真是碰巧入宫,未想到却来的恰是时候!”姜尚聚睛瞧了瞧我的发,嘻嘻笑了。
“果真这般?”我问敬远哥,他笑吟吟地颔首,让我眉目一暗。
“那天圣可汗还未返朝呢!郡主真是不知好歹,可知我这发实则是为你失的,那日做梦梦到你远嫁,一时害怕,故断发求神佑你,继续帝京威武,当然本殿也存了私心,有你在,我这错再大自是大不过你的!”我转眸,当即气她一气。
姜尚脸儿一僵,嗫嚅了半晌,不禁跺脚。
“三哥哥,你瞧,这公主白日里说浑话,当真要下大狱了!”
“正解!且拿了她,下了狱,便长了记性!”三皇子随声附和,他面色堪忧,我再度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