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破鱼肚白,晨曦从厚重的云层里挤出来,不多时,天边霞光万丈。
岳军将领迟不谢坐在一头三丈大小的巨鼠身上,银甲着身,铁骨铮铮。
打头阵的是一批金丹修士,人均一头筑基异兽坐骑。
这般多金丹修士与筑基坐骑集结,真是闻所未闻。年轻一辈的修士,也只有在古籍中记载的那场人魔大战中见过这种高配置的军队。
萧岑看着城门之外的岳修大军,蹙眉道:“岳军到底是如何做到,集结这般多金丹修士和筑基异兽?”
荣俞沉声道:“只怕已筹备多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岳国,野心勃发。只凭他们的力量,绝对做不到如此,想必背后有魔界作为助力。”
高瑜苒攥紧了手中玉箫,冲荣俞拱手:“将军,瑜苒申请作为前锋先行!取岳军主将头颅!”
她当然知道荣俞不会放她出城,只是这么一说,刷个存在感。
高玥却不咸不淡地拆穿她:“你不知道将军只守不攻吗?你率军出去做前锋,嫌自己命不够长?还是说,只是为了嘴炮在将军面前刷个存在感?你要是嫌活太长,我这就丢你下去喂敌军的筑基异兽。”
高瑜苒一脸无辜看她:“王月道友,我知你不待见我。可这里是战场,为何你还要这般咄咄逼人?”
高玥呵了一声:“谁咄咄逼人啊?你的蛊雕吞了二十名筑基修士,这笔账还没清吧?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你是不是?怎么也没见你公开道过谦,给那些死去的修士磕头认错呢?”
“王月道友……”高瑜苒一咬唇,眼底含泪,哽咽道:“在你心里,瑜苒竟如此不堪?”
对方的眼泪让荣俞看得心疼,她呵斥高玥:“王月!够了。”
高玥被这一吼,吓得双肩一哆嗦,咬着嘴唇,颤颤巍巍看荣俞,眼泪“啪嗒”就挤出来,声音委屈巴巴地:“将军,你凶我做什么?难道,王月说得不是事实吗”
重越看着小徒弟说哭就哭的架势,一脸无言:“……”
萧岑也对她佩服地五体投地,顺便添油加醋:“小妹,你从不轻易落泪,究竟有多大委屈,才这般难过。莫要哭,为兄看着心疼。”
高瑜苒一脸无语看着萧岑:“……”好一个从不轻易落泪。
这年头白莲花还得有人来打配合是吗?
她差点没憋得吐出一口老血。
荣俞最怕女孩哭,揉了揉太阳穴,讨饶般的口气:“王月姑娘,我也不是故意吼你,若让你伤心,我跟你道歉!”
高玥这才拿手擦擦眼泪,红着眼睛,哽咽道:“高瑜苒,我与你没有私人恩怨。我只希望,你永远记得自己放进试炼门的蛊雕,莫要忘记那蛊雕爪下,是多少无辜修士的鲜血。你可以觉得你无罪,却不要觉得这些鲜血淋漓,与你无关。”
高瑜苒下意识攥紧拳,当着荣俞的面,也不好撕破脸,只能愤愤咬牙。
城门之下,迟不谢高举金斧,望着荣俞吼道:“这场仗本就是岳国与梁国之间的事,和你们正道宗门没什么关系。速速打开城门,本将军饶你们不死!”
荣俞皱眉道:“你岳国违背契约,集结修士大军破坏人间平衡,为宗门所不容!我劝你们速速缴械投降,莫要做无畏挣扎!”
迟不谢把斧头扛在肩上,冷哼一声道:“宗门老鬼,你在想什么呢?我岳军修士会怕你们不成?睁大你们的狗眼瞧瞧,老子这里一百头筑基异兽,五百名金丹修士,怕你们不成?”
荣俞摆手,下令:“放箭!”
迟不谢高举斧头,震肺一吼:“攻城!”
顷刻间,城墙之下落下密密麻麻的符咒火箭,岳修立刻开始铸就结界抵抗。
前方的金丹修士,骑着巨大无比的筑基犀牛兽,“轰隆隆”地朝城墙奔去。
这些犀牛的皮宛如铜墙铁壁,刀剑不入,箭镞落在它们皱巴巴的皮上,立刻就被折断。
这些犀牛兽载着金丹修士们很快冲到城墙之下,它们没有去撞击城墙,而是直接四蹄一抬,开始撞城门。
在一百头筑基犀牛兽共同撞击下,城门结界开始出现裂缝,有灵气倾泻出来。
城门之内,一群修士正在缝补破裂的结界。
然而就在这时,天空飞来一片乌鸦,密密麻麻朝结界撞击而去。下有筑基犀牛兽,上有筑基雅雀,很快这道结界就变得摇摇欲坠。
岳修攻城,千军万马浩浩荡荡,他们耗尽全力去攻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