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如此淡定?!
“怕。”
徐瑾瑜口中说着怕,可是武安侯却看不出一点儿怕的意思。
但见少年缓缓垂下眼眸,鸦羽般的长睫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粉白的唇轻启:
“但怕没有什么用,比起畏惧未知的死亡,我更喜欢依据现有的现实中改变既定的命运。”
武安侯不大明白徐瑾瑜的意思,什么既怕不怕,他不懂,这会儿只是烦躁的捋了捋头发:
“那徐小郎,你想怎么做?”
“侯爷,从现在开始,我中毒了。”
徐瑾瑜摸了摸下巴,又补充了一句:
“嗯,中毒不浅,命悬一线,气若游丝。”
“什么?哪有人自己咒自己的!”
武安侯急急说着,徐瑾瑜遂不紧不慢道:
“侯爷,您难道没有看出来,此事可不是一人能做出来的。不说别的,当初钓出程飞之事,我们用了多少心思,您也知道。
而此人却在此时让我也享受了一把全军闻名的滋味,想必心思没少费。此举,只怕不仅仅是捧杀。”
徐瑾瑜眸色淡漠的看着面前那盘剧毒菜肴,缓声道:
“一个全军皆知的消息,似乎泄露出去,也没有那么难吧。”
此人真正的目的,只怕是要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毕竟,出了程飞之事后,武安侯对于卫家军的管理更加严格,更是直接施行了连坐制。
十人为帐,选一人为帐长,主管连同自己在内的十人动向,做到不独行,不异行。
是以,只怕要传递消息之人实在是被逼的没有法子了,这才借鉴了一下徐瑾瑜当初钓程飞的法子。
“好啊!难怪会有这事儿!只怕徐小郎之事,越军已经都有所耳闻了!”
武安侯顿时面色冷肃,自从出了程飞之事后,他便对于身边的筛选更加严格。
可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想到还是会有人在这节骨眼上,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徐瑾瑜对此不置可否,天下本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越军知道与否对于他的影响不大。
“方才徐小郎说是两拨人,那下毒之人,你可有想法?”
“您可以查查张伙军。”
徐瑾瑜的说着:
“孔雀胆汁乃是矿石研磨而成,虽溶于水,可会改变水的颜色,若是做成炖菜,一眼便可看出来。
反倒是炒出来,更容易附着在白菜叶上,且此物需要溶于水,在炒制时下毒,是最好,最隐蔽的法子。”
“什么?!”
武安侯直接让人去将张伙军抓了过来,张伙军一看到武安侯和徐瑾瑜二人,便腿一软,跪了下来:
“侯,侯爷,徐,徐小大人!”
“张丰,你可知罪?!”
武安侯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那本来就摇摇欲坠的桌子直接不堪重负的倒在了地上,化为一堆废柴。
“我,我,我……我都是没办法啊,侯爷!”
张伙军直接痛哭流泣,武安侯更是怒其不争:
“当初那个一家老小没有饭吃,是本侯让人施粮,你为报答这才入了军营!现如今,你就是这么报答的?
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徐小郎让我们免去了多少损失,怎么还敢对他下此毒手?!”
张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