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按理来说,天牢的特殊性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圣上的脸面,那徐瑾瑜如今不过一个六品小官,如何能让圣上为他做到这种程度?
“……圣上竟然让林主司特意负责瑜弟的案子,瑜弟你究竟怎么做到的?!”
赵庆阳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天牢之事一出,他就知道这事儿八成坏菜了。
毕竟,谁若是胆敢去圣上面前说一句,‘圣上,杀我之人死在你的天牢里了。’
圣上只怕嘴上不说,虽会严查,可也会在心里有一个疙瘩,又怎么会将自己的心腹林寒肃派出来?
赵庆阳神情有些恍惚,他只听瑜弟要反击,可是没想到这反击来的这么快、准、狠!
徐瑾瑜闻言,托腮轻轻道:
“或许,是圣上看我可怜吧。”
赵庆阳:“……”
装可怜谁不会,朝中的大人们一个个唱念做打,样样俱全,可谁又能让圣上心甘情愿派出心腹爱将呢?
徐瑾瑜一脸无辜的对上了赵庆阳有些无语的眼神,手指轻轻点了点桌子:
“不过,今日庆阳兄能上门,莫不是那日的事儿有信儿了?”
赵庆阳随后也正了面色,立刻道:
“不错,林腾那外室子确实已经不在人世,据仵作验尸,乃是因为过量服食阿芙蓉的原因。”
“林腾也有这个症状,不过,阿芙蓉成瘾后,日日挥金如土,翰林清贵,如何支撑他们父子二人服食那么多的阿芙蓉?而阿芙蓉为禁药,顺国公府会愿意冒这个险吗?”
林腾背后之人,真的会是顺国公府吗?
……
顺国公府,顺国公世子正跪在地上,顺国公直接抄起一根竹鞭劈头盖脸的抽了过去,顺国公夫人急的眼泪汪汪:
“国公,孩子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别打了,在打就出人命了!”
而顺国公世子慢吞吞的护住自己的头脸,竹鞭一下一下的丑在背上,他疼的一抽一抽的。
等顺国公打累了,这才丢了竹鞭,指着其怒不可竭道:
“你可真是好胆!二皇子不知市你也不知吗?他要谋害朝廷命官,你也顺着?
你把圣上,把老夫放在哪里?啊?你要是要整个顺国公府给你陪葬是不是?!”
“我没有!父亲!您可知道,这一次武安侯为何可以打那么漂亮的一仗,那都是因为此子!
如今边境不稳,乌国肆虐,倘若他日此子远赴边疆,二郎现在所做一切,只怕会为了旁人做嫁衣啊!”
顺国公世子与府上二郎君一母同胞,对其感情深厚,这话一出,顺国公都不由一顿,随后冷冷道:
“那你为何不让二郎想法子收服他?你现在,才是把他逼向了我们的对立面!”
“可,如若乌军真被此子彻底赶出我大盛,二郎一辈子都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戍边将军。”
没有军功,如何晋位?
“圣上继位后,猜忌勋贵,儿如今已经年近不惑,可也不过是一个四品闲职,父亲,若是我们束手待毙,来日,可还有我顺国公府的立锥之地?
我知道我这辈子是不成了,但如若二郎可以光耀门楣,一门双公,那该是何等的荣耀?!”
顺国公世子说的慷慨激昂,顺国公看了他一眼,随后缓缓的走了过去:
“原来,你在谋算这些。可若家国不稳,要这荣耀加身,又有何用?!”
下一刻,顺国公直接将其一脚踹开,疾言厉色道:
“镇国公的小世子都能入朝即四品,你为什么不可以,你想过吗?老夫为你铺好了路,你走了吗?现在竟然还敢有这等大不韪的想法!”
“老夫再问你一遍,天牢你到底有没有伸手?林腾死在天牢之中,到底是不是你的手笔?
林寒肃今日便要去天牢取证,他那双眼可利得很,你不要有什么侥幸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