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不耐烦上来,她正发困,就呛道:“祖母娘家有舅祖父,三婶儿娘家有人,就我们是没人的!”
一下子把邵氏打哑,无话可对起身去睡。而这个时候,一曲清亮悦耳的笛声,悠扬的响起。
对面西厢,张氏伸头往外看,见一轮明月高挂:“这是谁,半夜不睡吹凤求凰,”
安老太太房里也走出梅英,悄悄的去见孔青:“老太太让您出去瞧瞧,不要是冲着咱们家姑娘来的,这可不好。”
老太太耳朵眼里,也听得出这是凤求凰。
不远处的楼阁上,世拓世子爷身穿一件淡紫色罗衣,月下飘飘然若天人,手中一管横笛,正吹得如痴如醉的地方。
追逐美人,是他的爱好。
抛弃美人,是他的最爱。
美人儿,先上我的手,再慢慢看你泪眼儿婆娑,烛下不干……
他觉得全天下的美人儿,为他生为他死,都是应该的。
小厮站他旁边:“世子爷,人家出来人了,五六个壮汉呢。”
世拓停下笛声,微笑道:“离我们还远,他们也找不到这里来。”
果然,孔青在宅前宅后找了一圈,没有见到半个人影,就回去关紧大门。
这不长的笛声,让附近正经的人家全小小的慌乱。
掌珠侧耳倾听,她已睡下,但眉眼儿带笑,想白天收到的爱慕眼光,会是哪一个在外面?当事人有完全的直觉,认为是为自己而来。
张氏推醒睡着的玉珠,有些恼火:“是你吗?是你惹来的!你就要定亲了,今天见到多少好少年,”
玉珠揉眼睛:“三更半夜又吵什么,是为了给宝珠添箱吗?您不是祖母对手,认输吧。去找那位方大人打听祖母旧事,我劝您不必去,祖母的事与我们扯不着。”
张氏气馁,咬牙骂:“你就清高吧,不食烟火吧,不管什么事都和你扯不上,等宝珠掌珠全嫁的比你好,你就去哭又有谁理会?”
玉珠继续大睡。
而宝珠,则起了甜蜜。
她知道外面吹笛的不是袁训,但这一曲凤求凰,让宝珠心中把袁训百转千回的想过,更相思,又不安,手抚玉蝉低低的问,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
此时离京数十里的集镇上,余伯南兴奋的睡不着觉。算路程,明天就可以进京。去安顿下住处,再一一拜会阮梁明等人。
从他们那里,打听安家祖母的住处。
宝珠,我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