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训恍然大悟状:“我的钱是吗?”
他一脸的无辜,恨得宝珠把针对着他虚晃几下,作势要扎。
“我如今官职也没有,哪里来的钱?”袁训满面狡猾,再问宝珠:“把你的报个总数儿给我,我大概听听,心中有个数,也就是了。”
宝珠才不信他,见他赏红花就看出他手中有无,继续憨笑:“才烦你办一件事情,你就东扯西问的起疑心。不是说过,宝珠的私房是宝珠的。”
“那我的私房是我的。”
“你的私房么?”宝珠转转眼珠子,袁训大乐:“一看就有坏主意,快说快说,我在外面你是能捕到风还是能捉到影子,你能知道什么?”
宝珠抬眸看房顶,很是傲娇:“你不说,我当然不知道,但是你记得住不说吗?你记得住么!”袁训就笑:“我试试,”
“你敢!”宝珠白眼儿他:“你不养人吗?难道去养那王府的……。”
袁训拿个巴掌抬起,虚虚的扇来扇去。
宝珠掂起针,对着他的巴掌印子扎来扎去。
两个人全笑倒在榻上,各自撑住,袁训笑着叹气:“我这是找了个什么人!听说贤淑,听说乖巧……”宝珠谦虚地道:“有外人在时,会贤淑的。对着母亲,会乖巧的,对着你吗?用得多了只怕就少了……”
“你过年过节用上一回就行了,平时尾巴不翘着,也挺难过的吧?”袁训坏坏的问。
宝珠才要还他话,又明白过来,噘起嘴:“你才狐狸尾巴呢!”
说笑归说笑,宝珠又取出一叠子银票,交到袁训手上。袁训愣了愣:“这是什么?”难道今天真的交私房?
宝珠道:“说了,铺子是宝珠的私房,只烦劳你跑跑腿,别的不敢劳动你。这是五百五十两,请收下吧。只没有谢礼,要喝茶,就这里喝吧。”
她心里扑腾的不定,会收么,收么?
虽说彼此性子算是相投,但到底还是日子短,宝珠不敢不给袁训钱,而且不给,也像是摆明宝珠占他便宜。
昨天那房契拿出来看时,还没有付钱的给人看,像极了想他出钱。
宝珠想,投石问路也罢,老实本分也罢,这钱,还是要拿出来在他面前走一趟的吧?
备银票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挺老实,这一会儿给了他,宝珠心里通通的跳,你真的收么?
见袁训笑笑,没说什么收入怀中。宝珠小脸儿上难免有些幽怨,见袁训起来说走,宝珠不敢拦他,也不能问他。送到房外,眼巴巴地想这个人就不客气一下,昨天不是你说给钱的,宝珠和你不熟,才让了一让,你就收下,难道没有一句话出来?
那个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宝珠回房气苦,我的私房!这才试探就这般不客气,以后想他的钱,貌似难的。
宝珠姑娘,不是你自己把钱给他的吗?
袁训走出二门,一边坏笑一边忍笑。
宝珠脸上那神色,像是自己真的拿了什么宝珠。
小气鬼儿,说过不要你出,你装大方给,我就拿着,揣上几天再对你说,看你以后还敢试探我?
房契早送给精明的经济人去办,想到这里,袁训又要笑话宝珠。连还价儿也不会,人家要多少,你就出多少,好吧,关在宅门里又年纪小不懂行情,暂且体谅她一回吧。
见到大门在前面时,袁训收起笑容,换上满面庄重。
不是他想庄重,是公事上实在忧愁。
田中兴影子也不见,像是太子殿下手下人全无能不会办事。按时间算,田中兴并没有走出多远才对,可一间间民房搜索过,硬是见不到人。
殿下不高兴,下面的人能高兴?
袁训也就在宝珠这里还能开开心,出了宝珠的房门,满腹心事压得他心中沉坠,很是不快。
正不快的时候,另一件不快的事出来。
一个人。
一个风度不错,仪态不错,长得也不错的少年人,带着一个家人手捧礼物走进安家大门。
余伯南?
袁训眯起眼,脸色更黑。那眼光滋滋的可以喷火,谁让你来的?
余伯南也看到他,意外一下,随即面上一冷,再才摆出大大方方的笑容来,摇摇摆摆径直对着袁训走来。
看他的路线,就是笔直来见袁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