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小事,你都应该先对他说!”
田光这下子深信不疑,又揪自己耳朵。把耳朵拖得长长的,想听侯爷多骂几句,能更明白。
但袁训接下来说的是冷捕头:“你也是!主次不对他说清楚!现在误事了吧!”
冷捕头幸灾乐祸:“我看这小子眼里没人的时候招人喜欢,想让他多没人会儿,这会儿转回来了,看他泥脸遮不住通红,跟红方糟肉似的,”萧战捧腹要吐:“口下留情,我们还要吃红方肉呢。”袁训也同时怒目:“还说笑话!”喝一声:“执瑜执璞,”
“在!”胖兄弟由父亲神色中看出严重,跳出来的时候把棍卡好握在手中。威风凛凛的两个胖小子,一左一右稳如泰山:“爹爹,带上我们!”
“咱们进城!”袁训一甩手:“老关!”
关安从亭子下面牵马上来,袁训又带上四个小子,让宝珠带着别人先行过去。
他们的马后面,元皓、韩正经急了,刚把棍上好拿在手里追赶:“带上我,带上我!”
沈沐麟也眼馋,问香姐儿:“不带上我吗?我的弓箭早有名声。”
萧战独不着急,耸着肩头走来走去,直到岳父三人走远,哈地一声牵上他的马,又带上加福的马过来:“祖父,咱们走!”
于林送上梁山老王的马,老王做个分派:“四个先生跟去两个,留下两个照顾这里的人。再,”指派亲家当周护的人:“这里可能要乱,赶紧送他们到地方。”
镇南老王还没有回话,老王祖孙三个和两个先生五匹马泼风般也去了。
“坏蛋表哥!”元皓愤慨的抡起木棍追打几下,自然是打不到。又有小弓箭不离身,空弦瞄准一回。不肯走,来和祖父商议,胖脸儿堆出花儿来:“祖父祖父,咱们别走,留在这里好救舅舅。”
镇南老王对他黑着脸:“你给祖父开会,祖父不爱搭理你了。”元皓反而让提醒:“加寿姐姐,二表姐,沈哥哥,六表哥,瘦孩子好孩子……开会开会,给舅舅开会。”
镇南老王没绷住有了笑容,也就没了气。张大学士却不赞同:“小爷,别再磨蹭,只怕这里也站不住,赶紧走为上着。”
太子不答应,拍拍腰中剑,对镇南老王笑道:“有请您和岳母把弟妹们送走,夫子们也一并前往,我留下来。”他理由充足:“皇兄是今天动身,可能还在城里。我置他于险地不顾,怎么见父皇母后?”
张大学士跪下来:“您有个闪失,我怎么见皇上皇后?”
太子扶起他:“您别急,我不会孤身犯险!”叫过一个护卫:“打开包袱,取我的公文,”怀里取出印章盖上,笔墨取出,匆匆几行字写明白:“速去调兵,把这扬州城围起来!”
看向长亭:“这里就当我的临时公所吧,我就这里坐着调兵遣将,要走就走,也倒方便。”
张大学士陪他过去,傻眼的田光这才回魂问出来:“老冷,”冷捕头瞪眼。
“呃,冷大人,给我讲解讲解?”
“你这个傻子!我让你只盯林允文,你还不耐烦!真假教主遇上,他拔腿就走那是怪事。一定有鬼,而且他的教众们联络全在我心里。扬州有殿下在,盘查的铁桶似的。不撵姓林的,就是姓林的也有数,他在城里就不敢生事。他不在城里,天高任鸟飞去了,城里只怕要乱。”
一阵冷汗从田光额头下来,他羞愧难当的对宝珠道:“实在难见二爷,这差使让我办砸了。”
有袁训斥责他在前,宝珠不用再是白脸,正好交待:“在我回京以前,你遇事听冷捕头调度。”
没有让就此回京,田光心头一松,精神抖擞起来:“二爷,我这就去帮侯爷,再不敢私自行事,请二爷听好吧。”
“我和你去。”冷捕头辞过太子,两个人来的时候没有马,去的时候紧急,要了一匹马共骑。
宝珠来看孩子们,见他们在草地上坐成一圈,有模有样的讨论:“咱们也能帮大忙,快想想。”
“咱们帮忙弄食水吧,打累了要吃要喝。”这是小红。
“我要做馒头,但灶在哪里?”好孩子也积极。
“孩子们,咱们走了,爹爹走的时候交待过呢。”宝珠不肯依着他们。元皓认认真真:“舅母,我们开会商议最大,请舅母别管我们。”
“是啊,正事儿呢。”小六这样说,加寿带着不肯走。宝珠还要劝,镇南老王道:“你且别管他们,这里一时乱不起来。只可恨侯爷和我的亲家,丢下我们就走了。如今等会儿,太子调兵到来,咱们还怕吗?在这里也许捡些功劳,羞一羞他们也好。”
袁二爷也是个淘气的,才生出一堆淘气的孩子。要是没有孩子们在,必然是跟元皓一样张扬要留下的人。
有太子不肯走,又有镇南老王一席话,宝珠蹲身,顺水推舟地道:“您说了,我依着吧。但是乱将过来,您得依着我,咱们上马就走。”
镇南老王爽快答应。
……
袁训进到城里,见繁华依就。望远处也似平静,他有个喘气的空,带着儿子们在城门停下。
没多久,萧战加福兴兴头头进来。见到父亲黑着脸在路边。萧战这种从小就皮头皮脸的孩子怎么会真害怕,亲亲热热叫着岳父:“我怕没人主大局,特意请祖父一起把福姐儿给您送来。”
梁山老王觉得这话大占道理,马上昂首:“就是,我们爷儿们记挂着你!知足吧,还给脸子看,你那脸子是存上十八年这辈子用不完的吗?”
袁训是不输话的人,但这会儿哪能再占功夫。心知挡不住加福过来才在这里等着,见到总比乱跑放心。
竖起两个手指:“两个地方,一处殿下那里,一处清虚观,得救京里来的那人。老爷子,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