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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战举起另一只手:“我打你们了。”
“打!”小六韩正经好孩子一起举起小拳头。咕咕又有一声笑,元皓从舅母膝上赶快下来,带着再不赶热闹就来不及,没到地方先举胖拳头:“打打打,”
“哈哈哈哈……”孩子们笑,宝珠也笑。
隔壁船上沈沐麟恨的牙痒痒:“就要睡了,他怎么又去那船上打扰。”禇大路抱起手臂则看得津津有味,随意劝解:“看笑话要紧,管他去哪里。横竖,一会儿就要让撵出来。”
果然没多久,萧战走出来。不过脸上可不是沮丧,他刚和姐妹们玩了一出子,面上笑嘻嘻。
这下子禇大路也老大瞧不起他,鼻子里哼上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当晚睡下无话,第二天下午船靠岸,熟悉的马车映入眼帘,孩子们欢呼:“上路了。”寻到各自的车爬上去,坐得端端正正的等着,对车外笑靥如花。
侯爷笔挺的背影来到前方,扬扬马鞭子一声吩咐:“走了。”马车驶动,这一处官道平整,很快就消失在行人的视线中。
…。
“不知去了哪里?”林允文刚到苏州,听到的头一个消息就是忠毅侯一行不知去向。
教众嗫嚅:“他们弃船上岸,顺着官道竟然是往内陆去了。”
“不可能,”林允文摇头,他进城前还起了一卦,和忠毅侯等人会在苏州相见。或者说,只要有苏州等,就能见到袁家一行。
他喃喃自语:“不会啊,他带着一家人游玩,齐王接旨是在苏州,怎么会往内陆去,”
“会不会就此返京?”教众猜测。
林允文皱眉不语。好一会儿转回来,对教众不悦:“他上岸你们也上岸就是。”
“我们追出去三天,再也不能坚持。他的人一定是轮班儿休息,我们几个全累的不行,他们却日夜不停。大家熬上几天,再也追不动了。”教众恨恨:“可恨他的马居然也不休息,只打尖的时候吃会儿草,也是日夜兼程不说,就这跑的还是飞快。”
林允文无奈:“长行军马,这个比不得。”
“大马也就算了,有几匹小马居然也不拖后腿。”教众们头一天看出来袁训等人夜里睡在马车里,而他们是骑在马上不睡不行,还肯跟着。就是见到几匹孩子们的小马,料想这小马也不休息不成?
林允文长叹一声,他在扬州见过那几匹小马:“果下马,那马一匹可值一千金,看着跟小孩子玩意儿似的,耐力最强。”
摆一摆手:“跟不上在情在理。”
……
文章侯府韩家,进京的年头儿不久。福王生母淑慧太妃忽然想在京里有个走动的亲戚,相中前南安侯夫人——现南安侯的嫡祖母,少年的时候跟太妃生得相似,韩世拓的曾祖父这一枝因此雀屏中选。
太妃在的时候,就想不起来原籍的族人。韩世拓的曾祖父,文章老侯的祖父在世时,和文章老侯的父亲在世时,倒都照顾原籍族人。年节上的馈赠也丰盛。
到老侯当家,太妃去世,福王失宠于先帝。文章老侯性子又软弱,就是当年针对南安老侯算强硬派,却对付不了家中兄弟们争风,妯娌们不和。
老侯夫人跟丈夫一样,落得妯娌们一起管家。四个心思在自己家里都不对路,都想往自己房里搂银子,对原籍一落千丈的疏忽。
还好有两代老老侯夫人,去了的那位,和现在的老孙氏,上了年纪恋旧记得亲戚们,时常的口信儿往来,拿自己私房送东西回去,勉强维持一层关系。
福王造反,文章侯府受到牵连,皇帝虽然处置上算仁厚,没诛连太多。但天高皇帝远,在原籍的官员们为了买好皇帝,外省韩家没少吃苦头。相比之下,文章侯府在天子脚下,又有袁训,跟外省比日子反而好过。
外省韩家虽不知道这个对比,也因为受到连累而对文章侯府怨言满腹,这一任的族长更是一肚皮火气。
这是陈年怨气,先从淑慧太妃没选中他家的女孩儿开始。他的祖父在世办下这件事情,他的祖父没有怨言,他的父亲当时年少,见到时常往来的房头没见大出息进了京,赐爵位文章侯,一辈子也没有服气过。
这气传到现任族长这里,他比文章老侯小,辈分在一个上面。因为壮年还有壮志,火气一年比一年高。
韩二老爷到了这里,要房子收拾时,族长本应该出面料理,但这一位装不痛快不肯出来,想着要东要西上面让二老爷不便利。
二老爷看出来,关安也看出来,跟的小子们也看出来,大家伙儿一起不理会。
他们只要几间房子就得,一般都有桌椅摆设。真的缺少,附近买几张也行。被褥这些,族长不肯出面供给,关安等人还不肯要呢。
马车上自有被褥,茶碗器具一应尽有。用别人的,只给小爷们关安还不答应,何况还有姑娘夫人。哪一个是肯轻易用别人东西的人?
这就族长在家里装病,二老爷等洗刷房子摆设并不为难。族长见到难不住二老爷,又生一计,请来族中的长者说话,把对京中韩府的不满一件件摆出来。
远的:“当年要换一家进京,就不会跟南安侯府撕破脸许多年,也不会夫妻不和,更不会助长福王和太妃。福王是个不得势皇子,太妃再能耐,是个深宫里妇人。要是外面没有三言两语的进来,福王有那么大胆子吗?太妃能晚年失势吗?还不是外戚太不得力。”
长者们大多深沉,让族长不要说:“经过一回连累,你还嫌不足够是怎么样?再也别提福王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