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眼亮晶晶的,显然是被陆小凤这句甜蜜的情话给逗得很开心,陆小凤的嘴角也慢慢的上扬,他的眼神丝毫不加掩饰,就这么盯着小谷看。
小谷道:“不管,你快些伸出双手来,我的发绳要绑在其他地方的。”
陆小凤眨了眨眼,道:“什么地方?”
小谷眨了眨眼,道:“绑在你手上。”
陆小凤就笑了。
他懒洋洋的伸出一只手,在小谷的眼前晃了晃,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而有力,手掌和手指之上,都满是习武所留下的厚茧。
他的另一只手,还搂着小谷的腰。
小谷就伸手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陆小凤丝毫不客气,反手一抓,就把小谷的手握在了手心里。
小谷是个娇小的美人,就连手也是小小的、软软的,柔若无骨一般,握在手中,只好似是抓着一捧温柔的水一样。
陆小凤似笑非笑:“做什么呢,小谷?”
小谷道:“另一只手也伸出来嘛。”
陆小凤就乖乖的把他的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放在小谷眼前晃了晃。
小谷朝他眨了眨眼睛。
这温柔又娇怯的女孩子,长了一双非常没有攻击性的眼睛,眼尾下垂,总是让人觉得可怜兮兮又惹人怜爱的,她顽皮地眨眨眼,非但没有那种顾盼神飞的明艳,反倒是愈发的让人觉得可爱的想rua。
陆小凤若是有三魂七魄,此时此刻,也被迷得只剩下一魂一魄了。
然后,小谷就用那种磨牙的认真神色,把陆小凤的两只手腕给捆到一起了。
陆小凤:“…………”
这发绳,其实也不是什么非常结实的材质,而小谷捆他的手法,也没什么稀奇的,就是饶了好几圈,还打了一个小蝴蝶似得结。只要陆小凤一使力,这发绳登时就要化作碎片了。
但他不使力,他只是嘴角挂着笑意,哑声道:“兔子精姐姐,难道是想要谋财害命么?我现在求饶还来得及么?”
白兔美人抿着嘴笑,脸上泛起红晕。
她道:“你瞧你说的,我为什么要谋财害命。”
陆小凤道:“那你这是要做什么呢?”
小谷伸手,轻轻地点一点陆小凤的手,将他被束起的双手摁在了他的头顶,这才凑过来,道:“你不是问我,酒醒了没有嘛?”
陆小凤那双总是充满轻松笑意的目光,笑意也在一瞬间消失了。
他哑声道:“哦?那你现在是准备回答我的问题了么?”
小谷嘴角带笑,却并不说话,她忽然伸出葱管一样纤细洁白的手指,轻轻的点了点陆小凤滚动的喉头,道:“我早看出来,你是个坏东西了。”
陆小凤的嘴角慢慢地勾了起来。
他眯了眯眼,十分享受这一刻,他没有说话,只是忽然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他那双眼睛盯着小谷,就好似一只吃人的狼在盯着一只小白兔似得,忽然充满了一种残酷又无法抗拒的暗示。
陆小凤道:“我就是天下头一号的坏东西,倒是你这只小兔子,看见我这么一个坏东西,非但不跑,还要上来捆住我,你想做什么呢?”
白兔美人的鼻尖上,就也沁出一点汗水来,她有些无辜地看着陆小凤,看起来有点呆、有点可怜,好似一点旁的都没想一样,可是她的人,竟还窝在陆小凤的怀抱里,一步也不肯挪开的。
她忽然凑了上来,轻轻地碰了一下陆小凤的嘴唇,然后又蜻蜓点水般的要撤开。陆小凤被发绳绑着的手忽然就扯开了发绳,他用一只手牢牢地扣住了小谷的腰,另一只手覆在了小谷的后脑之上,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古往今来,无数文人墨客曾写过月亮,寒冷的月亮、如刀一般的弦月、或者象征着团圆的满月。
今天正是满月,月亮的光辉从大开的窗口之上,照进了屋子里,落在了屋子里白兔美人的身上。
白兔美人缩成了一团,长而柔软的头发披散着。她的头发之上,没有涂抹桂花油,不像是黑色的缎子一样的顺滑,反倒是有一点点的卷曲、柔软得要命,会让人想到动物柔软的皮毛。
她洁白的皮肤之上,也仿佛被月光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可美中不足的是,如今她看起来却并不是无暇纯洁的,反倒是很可怜、很凄惨。她蜷缩起来,眼睛红红的好似一只委屈的兔子,陆小凤想要上去抱她一下,结果白兔一样的美人就受惊似得躲了躲。
陆小凤只好无奈地撇了撇嘴。
他就仰面躺在小谷的身边,他他大剌剌地躺着,小谷不让他抱,他的双手就有些没有用武之地,只能交叉放在脑后枕着,这倒是让他呈现出了一种十分惬意的样子。
他的确也十分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