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霍普医生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找一个神父总让人觉得奇怪。
她在短信这里删删减减最终还是发了出去。
她不能让霍普再在自己的手里出事。
以斯帖踩着小羊皮鞋去找了神父,她没有一点预兆地出现在教堂里,神父有些意外,很快他就注意到她受伤的手。
“我刚刚还在想你,下一秒你就从我脑海里跳出来了。你怎么受伤了?”
神父走上前,光透过教堂彩色的玻璃形成五彩的光斑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
以斯帖从未把他和莫里亚蒂搞混在一起,也是因为眼睛。
“摔了一跤。”以斯帖扫了一眼被纱布包扎的手,“明天就要拆线了。”
以斯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她才开口:“几天前,有个人在我面前死了。就在我眼前,他倒下的尸体死死地压着我。”
“oh,god。你还好吧?”神父惊讶地上下打量她,脖子上结痂的伤口被他注意到了,“这里也是那次事件弄去的吗?”
脖子上的伤已经结痂,有一些边角都已经脱落了,露出了修复好的粉色皮肉。
“死的那个是挟持我的人。”
布鲁姆维杰的死没有给她造成冲击那是假的。
但让她为一个要杀自己的人得ptsd,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委实没有必要。
她本就不是那种情绪敏感的人。
神父拉着她坐在了教堂的长椅上:“你不仅仅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吧。”
“嗯。他的死,有我父亲的手笔。”
从布鲁姆维杰的疯癫到他的挟持再到击毙,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莫里亚蒂的故弄玄虚让这件事看上去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又处处透着违和感。
她坐在杰明街66号门前的台阶上,品味着莫里亚蒂送上来的礼物。
那一刻她就看透了他们玩的把戏。
在汉尼拔莱克特眼里,她就像是被食草动物饲养的小兽,她背叛了本我,以道德和法律为食,过得寡然无味。
他们用杀戮的方法送来荤腥,企图来引诱她的天性,来达成他们的目的。
当温热的血溅到她的脸上时,她并没有像食肉动物那样兴奋颤栗,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恐惧害怕。
所以她的天性到底是什么?
她也不知道。
如果她相信上帝,或许可以问问上帝。
可上帝会回答她吗?
不。
他从来不会。
“你再向上帝替他忏悔吗?”
“他的罪孽应该他自己忏悔。”以斯帖异常冷酷地说,“我是在想,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啊,这真是一个深奥的问题。”神父说道,他认真地回答着以斯帖的每一个困惑,“你可以是任何一种人。你从来没有被定性过。你总担心你会成为你父亲那样的人?我问一句,可能有点冒犯,你父亲是坏人吗?”
以斯帖愣了一下,她思索了一个贴切的答案:“在法律和道德还有社会定性的上来说的话,他真的是一个大坏蛋。”
神父听了这话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以斯帖,你的内心就开始选择当一个好人了。为什么善良不能成为一种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