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终究是卫蓁退了一步。
如他所说,不过是吻一下,吻够了便也结束了。卫蓁也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
她道:“少将军今日想吻哪里?”
祁宴眉眼轻弯,笑道:“是你要还人情,怎么还要问我?”
她在他怀中,被他气息撩拨得晕晕然,头昏目眩,短暂一刻后,将脸靠了上去。
万籁俱寂的夜里,只余下风雨敲窗之声。
她慢慢摸索着,轻轻覆上了他的脖颈。
他们贴得这样近,她呼吸时胸腔微微起伏,说话时心跳鲜活跳动,有些东西,祁宴能清晰感知得到。
她轻轻唤了那么一声:“祁宴。”
她的唇瓣一如他的唇微凉,便是这一份凉意,叫祁宴想起了那一场梦。
巫云密布的仙境,山峦间水声潺潺,神女淌水而出,云雾飘散开来,她朝他走来,压他于溪石之上,轻咬他的喉结。
梦里的水声,与此刻耳畔边的水声重合。
梦里的神女,与眼前少女秀美的面容交叠。
祁宴低下头,在她耳边低低道了一句。
卫蓁唇瓣打颤。他叫她吻他唤她祁郎,前后唤三次。
卫蓁久久不肯开口,从来女儿家只有爱慕男子之时,才用郎字称呼对方。
可他竟然叫她一边咬他的喉结,一边这样唤他。
在他又一次逼近时,她抬起手臂搂抱住他的脖子,她实在想不通,祁宴为何有这等癖好。她旋即想到,这也是男女之间那为数不多的异样符号。
这一举,暧昧到过了界限。
她唇瓣轻贴他脖颈,口中挤出了一声:“祁郎。”
他的喉结在自己轻咬下,开始不住地轻颤,上下地滚动。
他大掌轻扣上她的后脑勺,不肯叫她离开。
好半晌,卫蓁感受着他喉结的滑动,将头从他颈窝中抬起,眼睫颤抖道:“可以了吗?”
祁宴道:“昨日我们在林子里待了多久?”
自然是一个午后。
这话一出,卫蓁便知晓,此刻还远远不够。
她的红唇一点点上移,最后落在他的下巴上,半晌,慢慢贴上了他的唇角。
少女的呼吸清甜,唇口之间的香气比起昨日在草地上时更加馥郁。
她藕臂揽住他的脖颈,一点点亲吻他,不娴熟地用唇瓣与他唇瓣相挨。
郎君的身量远高于女郎,需要她踮起脚尖来。
身形摇晃间,她感觉身子一轻,竟是被祁宴单手提腰抱了起来。
他将她放在了桌案边,身躯压了下来,卫蓁背靠上了桌面,长发披散在侧,同时紫檀木冰冷温度,透过衣料传递到她身上,将她四肢百骸间的热血都引了出来。
一滴他发梢上的水珠落下,滴在了卫蓁的眼睫之上。
她道:“快一点吧。”
快一点来吻完她,她也不用再受折磨。
他白日在所有人面前,是疏朗游刃有余的少年将军,可此刻面对她时竟是这一副样子,那些女郎们大抵都要跌破眼界吧。
祁宴俯下身来,道:“要我快一点吻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