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挑眉,惊喜的巧合,“还真是。”
“为什么姓周?”他顿了顿,应该跟他或者……
秦苒想了想,“姓周不好吗?”
灯光逮住人影,拉出长长短短的身形。秦苒盯着脚下的石板路走格子,低声问,“这附近会有你同事吗?”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说了等于没说。
她总是被动一些,在越是强烈的欲望前越会畏首畏尾,温温吞吞又是一声:“哦。”
温柏义问她,“秦老师怕吗?”
弧杯型的铁灯罩朽坏,灯泡像一只洞世的眼,射出层次的微光。她仰头,盯着那圈灯丝,脖颈抻长,脸部充血,像被扼住了咽喉,“怕的。”
美人路上总有些回头率,以前她坦然,也不厌烦,看就看,不猥琐就好,现在不行,尤其在这条路上,别人多看她几眼,她就像被剥光了一样,心跳加速,涌上羞耻。可奇怪的就是,忍不住,还有股难以名状的勇敢。
温柏义背后环抱住她,“那你还来?”
“我……”她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一时间无语。
“嗯?”他继续追问。
秦苒紧着眉头推他,这个问题她回答不出来,只能气恼地说,“我来看狗。”
他不依不饶,搬出她的话堵回去,“你说来看我的。”
她支支吾吾,“我……看过了这不就走了嘛。”
“那么我请问秦老师,特意洗过澡、换过衣服,就这么走了不可惜吗?”温柏义眯起眼睛,洞悉了她。
在他直勾勾的眼神下,那股被扒光的感觉又爬了上来,秦苒羞恼,一把甩开他,死咬住唇快步往巷口走。方才挪三分钟的路,她两秒便走完了。温柏义怎么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看穿她还要拆穿她,她急得嘴唇都要咬破了。
温柏义终于把温柔的兔子激惹,在她跳离视线前立刻停止戏弄,长臂一伸,打横一捞,将她扛上了肩膀。
秦苒疯掉,世界瞬间旋转,两腿乱蹬,“温柏义,你!”
摸到她大口袋的缝,他将铜色金属塞了进去,“钥匙放在你口袋了,下次直接进去等我。反正大门钥匙你知道在哪里的。”
她委屈死了,情绪无限放大,胡乱狠话,“我不来了。”
他一点没当真,继续道:“天气还冷,不要冻感冒了。”
“温柏义!你真是……”
温柏义一脚蹬一扇门,第二脚蹬上时,差点打到周扒皮,好在它灵活避开,不巧的是,被关在了门外。
两人无暇顾狗,麻绳似的左右一拧,几乎扭打到了一起。她憋了一肚子气,好像是他在欺负她,但他拽上脚踝帮她拖鞋时,膝盖的抵抗又收回了力气,“温柏义,我讨厌你。”
他轻笑,“讨厌好,我觉得男人就得会欺负女人,总让着,根本不拿我当回事。”
“放屁!”她说完自己都吓了一跳,两手交叠捂住嘴巴。这么脏的话,她怎么可以说。
好在温柏义完全没在意,帮她脱掉另一只靴子,自顾自讽刺她:“我等秦老师说今晚和我睡,那怕是要等到天亮吧。”
他发现,她需要激怒,就像上午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我……没有……”这时候说没有想和他睡,整个自打脸,她都为自己的矫情害臊,可她真没有。感受到脚踝的手撤离,她立刻盘起身子,“我其实很累了我只是”
“我们只是睡觉,”他揉开她紧锁的眉心,亲了亲微褶的纹路,“我知道你累了。”
她哑然,他居然知道她只是单纯想和他睡觉。这股冲动绕了她一晚上,根本无法用语言释明。
作为斤斤计较、自带算盘的成年人,又刚实战过,彼此心知肚明,这种环境搞一次耗能、耗时太多,因此不会失控地释放。而这种不需言明的默契,让她感动。要知道,男人这种动物有时候为逞一时雄风,不顾自己、不顾对方,而女人也会迁就、甚至催眠自己——这是牛,不是累。
徐仑有时候就会这样,所以她会演,演满足,演困乏,演快乐。此刻不需要演戏的默契,让秦苒释然。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温柏义抱住她。
秦苒脸蛋贴在他腹部,满足地埋脸,用鼻子拱出个盆地,“什么?”真好,他居然可以理解这件事,她开心地想要原地转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