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茵回过神,没多少血色的唇瓣还裂开了些许细小的口子,即便是喝了水,也依旧是干涸的模样。
“你去同他说,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没打算逃也没打算闹,就是想安静地休息几日。”
雪玉点头,又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这才退了出去。
外间木门响起,有晨风顺势吹了进来,吹散了些屋内的热气。
宋锦茵感受着春日的凉意,眼神逐渐清明了几分。
昨夜悬崖边的那场梦仍旧清晰。
即便她又梦见了其他,即便她从混沌中转醒,那沉重的窒息却还是留在了她心口,让人分不清虚实真假。
可她也不愿去问。
所有关于柳氏的思绪,都被她固执地压在了心底,就如同曾经的柳氏,也固执地没有看过她一眼。
雪玉进来后还提了些热水,安置到后头,又挑了盒膏药才行向床榻。
见她仍好好地靠坐着,没有再哭,雪玉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
她又倒了杯水送了过去。
转身太快,便没能瞧见宋锦茵藏在背后的不平静,也不知道她褥子下的手早已攥得发麻,还未摆脱那场梦境带给她的惊惧。
“姐姐,再喝些水润润。”
雪玉替她拨了拨乌发,又打开膏药的盖子,想替她干裂的唇擦一擦。
“世子还是没有离开,我瞧不出世子的思量,也不敢多琢磨,不过听闻世子让人去外头搜罗了不少吃食,想来总有姐姐能吃的,待会早膳,姐姐无论如何都得用一些。”
宋锦茵小口小口喝着水,并未说话。
雪玉替她擦了些油润的药膏,轻声地说着院中的事。
外头的天色眼见着越来越亮,宋锦茵终于试着起身走了几步,确定胃中未有不适,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昨儿她连喝水都难受,若不是沈玉鹤留给她的药丸,她怕是连咽下去的水都要吐出来。
只是瞧着厉害的那几颗她一直没碰。
不过是孕吐,大抵用不上那么贵重的东西。
屋外像是多了人进出,有人端着新煎好的药和安置的早膳停在外头,雪玉开门时,宋锦茵正好行到外间,瞧见了那个廊下的人。
男人即便站了一夜,身形也依旧挺拔,一副强大镇定的模样。
她瞧不清他背光时的脸色,却能感觉他瞧过来的目光里有暗潮汹涌,需得他极力隐忍才能压下。
“茵茵。”
裴晏舟开口,嗓音干哑得厉害。
挡在他前头的是齐侍卫,停在二人中间有些为难,但仍是握紧了剑,试图抵挡他的靠近。
宋锦茵看了他半晌,不知想到了何处,停下的步子还是往外行了几步,停在他不远处。
“世子眼下瞧过我了,可以让我安静些时日了吗?”宋锦茵微微蹙眉,“我不明白为何世子一定要见我一面才离开,我不喜欢这样的逼迫,我现在也不太想见世子。”
“我知你不想见我。”
裴晏舟克制住想靠近她的冲动,停在廊下,“我只是想亲口跟你说,我知晓我错在了何处,也知晓你应该生气,应该恼我。”
宋锦茵唇瓣动了动,可在他低沉的语气里,她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可是茵茵,无论你如何生气,你都得用膳,我会让人继续去寻新的吃食,即便你不吃她的东西,也不能和自己赌气。”
前头的男人停了一瞬,轻笑中夹杂着苦涩和自嘲,又缓缓道:“我今日会去办差,不会留下扰你,但不瞒茵茵,我会继续让玄卫守在此处,你何时喝了药,何时能吃下东西,我都要第一时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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