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翥将黑剑递给贺紫羽,走姿千娇百媚。
那千夫长,他身后所有的军士的眸光都似若被钉在她身上,怎么都挪不动。
“陛下。”
又一声呼唤。
“青心他——要您杀我呢。”
“不怕,美人不怕,有俺在呢。”
见千夫长那手已快要触碰到自己,花翥怯生生朝后一退。“陛下,未成婚,不可如此。”
那百夫长悻悻然收手。
他身后一人骑马上前道:“老大,可别被这个女子糊弄,这个女子,可是杀过人、杀过狼的!”
那千夫长面露一丝警惕,目光却还是直直钉在花翥身上。
花翥抽泣了两声。
“那时被师兄所囚,自然受了不少苦。日后若能得陛下护佑,小女子便不用再过这茹毛饮血的日子。”
钟于行靠近花翥,仔细打量她的相貌,眸中水雾连连,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抱住花翥的脚大喊道:“皇后娘娘!您便是小人梦中的那位皇后娘娘!六宫之主啊!皇后娘娘,想必您前朝公主出身,自幼饱读诗书,深谙琴棋书画,背后还有实力雄厚的娘家人扶持啊!”
这人着实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做到了顶端。
见千夫长面有犹疑,目光却舍不得从花翥身上挪开,钟于行再度跪行向那千夫长,道:“皇后娘娘终究是个女人,她杀人宰狼,是为了为陛下您守贞啊!陛下!陛下,皇后娘娘这般女子,错过便是错了啊!陛下您身为男子,怎甘愿屈居青心之下?难道您、还有众位将来的开国功臣,真愿接受青心那种喜欢男人的疯子的控制?!”
众人哗然。
钟于行这番说到了他们的心坎。
钟于行愤愤然道:“沉迷于男子的男人,世人皆唾弃!定不能做出一番事业!”
众人啧啧称是。
“天与地,阴与阳,不可违逆!违逆阴阳之人必受天谴!你们若是跟随这种人,必将受到牵连!”
钟于行说到此处眼神颤得厉害,与先前嚣张跋扈的模样截然不同。眸中云雾沉沉,藏匿前尘往事。
却又很快云舒月明,神采奕奕,掩前尘于璀璨。
花翥心一沉。
却又很快舒展开眉眼。
那千夫长当即看呆了。
花翥施施然道:“在青心那处我便时常做一个梦。梦中,一个骑着红马的英雄救我出水火。”
烟视媚行。
勾魂夺魄。
那千夫长登时豪情万丈起来,伸手欲拉花翥。
花翥含笑,藏在袖中的小刀锋芒渐露。
擒贼先擒王。
那钟于行却再度匍匐在地上,热泪盈眶道:“陛下,您可知前朝传国玉玺?”
花翥再度一愣。
难道钟于行这般行事不是为了给她机会靠近千夫长并夺取他性命?
只见那钟于行登时换了一副脸孔,此番面上是掩不住的浩然正气。
“您可知那大宦官刘董的亲信李公公逃出永安被厉风北诛杀时身上带着前朝的传国玉玺!传国玉玺被一个忠臣带离永安城藏在北地。而今,那玉玺正在二十里地的一棵歪脖子树上啊陛下!陛下,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您是天命之人?!”
花翥记得很清楚,二十里外的确有一棵歪脖子树。因为树枝丫上有一个小鸟窝,贺紫羽很好奇故而几人在那处流连了片许。
那钟于行吼得几近撕心裂肺:“陛下,快带军前去吧!若是被旁人寻到了传国玉玺!微臣担心您失去先机啊!”
声音渐渐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