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翥有了主意。
手握锥子,她寻思以东方煜之能绝不会想不透此点,他不过是是给她上一堂课——
若是路穷,若不能开山凿地,便换一条路。
事如此,人如此,连手中的小东西也是如此。
三日后的深夜,朱曦飞从北门突袭大安城。
林安默主攻南门。
司马元璋攻打西门。
偏是东门无人顾及,城下空空如也。
老将邢丰更觉此事古怪,便令副将带一百军士严防死守,但凡有异动,定要告知。
副将紧盯一夜,一无所获。
北、南、西面的军队突袭不成,便也退了去。
邢丰披坚执锐,亲临东门,灭了东门城上的火把,等待偷袭。隐约听见远处有布谷鸟的叫声。暗夜的敌方大营深处,有细弱的小猫的叫声,小猫夜间争食,喧闹不已。
邢丰不安,着令属下环顾另三方城门。
属下仔细查看,城门下火把甚多,清清楚楚。
思索,邢丰捻须,哈哈大笑。令看守好东面城楼,便带着副将回去歇息以待明日。
副将问起,邢丰道:“先前攻城的三人皆故布疑阵。三方灯火通明,一方漆黑可怖,引我等将所有注意放在东面城门。却不攻城,一夜后,我军乏顿,便是他们攻城之时!且定不会攻打东面!”
“老将军真乃神人也!”
寅时。
东墙上,长时间的静谧让士兵打起了瞌睡。
花翥、牟齐儿与宋喜悦换上黑色的夜行衣。
走在最前,花翥在手上套上连夜赶制出的手指套。
手指套由一个接一个的铁指环做成,铁匠融了指环的两侧,紧密贴合,每个环上锻造了一个磨得尖利的小铁勾。两只手腕上都绑着锥子。脚上绑着藤条,脚尖部分的藤条上也捆了又短、又宽,尖端锋利异常的铁锥。
爬墙时,花翥尽量腾跃,手臂上的铁锥刺入用泥土与碎石搅合而成的墙体。绑着脚上的铁钩子、铁锥子也可挂在墙上。手可依靠铁锥子抓,脚上也有了支撑。
上墙多了不少物件,也容易了许多。
就像小猫,可凭借锋利的爪子爬树。
这三日她们三人在崖壁上攀爬了五十余次。
崖壁光滑尚能尽量悄无声息潜入,何况这土石垒就的高墙。
花翥在最前,很快便手脚并用上了顶端。挪动至抱着旗杆打盹的守将的后方,凭臂力攀上城墙,未惊动那守将。
守将睡得极熟。
毕竟邢丰道:绝不会攻打东面。
终究还是师父技高一筹。
花翥心道,暗戳戳欣喜。
脱下黑衣,里面穿着便是从大安城士兵尸体上扒下来的军服。用黑衣裹着铁勾丢下,堪堪混入军中其中。
宋喜悦与牟齐儿也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