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一动不动。
耳边有沙沙声,睁眼,竟是一只老鼠。小眼珠滴溜溜转,有些慌乱。
花翥还未伸手,黑影一闪,黑蛇将老鼠缓缓吞下。
顾不得思考为何这种天气还有蛇在外爬行,她伸手摸过放在一旁的砍刀,刀锋闪过,足有手腕粗、比手还长的黑蛇被斩成两段。
嗅到血腥味,花翥有了精神,抓过断开的蛇神塞进口中,蛇血滑入口中,腥甜,黏腻。头一次觉得活物的血肉远胜过世上一切美酒。喝尽蛇血,她本欲点火烤蛇肉,洞中却无可直接使用的柴薪,身上无丝毫气力,索性撕扯掉蛇皮,生啖蛇肉。
万般甘美。
狼吞虎咽下大半条蛇,坐着休息片许恢复气力。
花翥砸了木桌,将剩下半截蛇尾烤熟,递给愣愣盯着她的花落颜。
小心接过,花落颜小口小口吃。
边吃,边道谢。
越与这女孩相触,花翥越喜欢她。
她努力寻找生机。
站起围着岩洞走了一圈为自己舒筋活血。岩洞中分辨不出白天黑夜。她摸了摸蛮族的尸体,已有腐败迹象,至少过了两日
她贴着塌败处听了许久,未听见任何人声。
援军未到。
盯着吃剩的蛇骨,花翥苦笑,总不能希望每日都有小蛇小鼠自投罗网。
此处有床,有柜,有桌,像要长时间居住。花落颜在此,洞中连蜘蛛网都没有一张,冽泉应不会让这样大的蛇藏匿于洞中。
这蛇是冽泉离开后进入的。出口被堵塞……蛇是怎么进来的?
她盯着壁灯。火焰依旧未有丝毫减弱的倾向。山洞面积不大,照理说会很快没有空气,呼吸困难,火焰微弱。
定有入风口,那入风口一定不小。
入风口极可能也是出口。
闭眼,她安静倾听。
风声很细,穿过乱葬坑,刮得尸骨咔咔作响。搅得人心烦意乱。
花翥睁大眼。
大骂自己着实愚蠢!
此处曾是醍图人的水葬坑,尸体顺着山外的小河流入此处,可若穿过洞口寻不到出处,那水便会堆积在山洞!
出口应该就在水葬坑中!
那日在山外花翥只见水葬坑半月形的入口处。
趴在水葬坑俯身看,另一头也是一个半月形的洞。细听,风声阵阵。观察,人骨上有蛇爬过的痕迹。
忍住激动,花翥用从桌上拆掉并拼接在一处的长木棒一点点勾起地上的残骨,抛去别处。渐觉几分不对劲,相较别处层层叠叠的尸骨,此处的骨头太少!与其说是被水冲击来此处堆积而成的,不若说更像被人故意堆积在此处掩盖什么?
木棍很快刺到底端。
花翥心跳比以往更快,说不上是欢喜还是惊惧。
底端不是淤泥,不是杂草,不是顽石——是金砖!雕花金砖!
别处都是淤泥,唯有此处是金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