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进把水杯狠狠墩在了桌子上。
“何思远,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现在是证据确凿,罪责难逃。你如实交待是唯一出路,不要心存幻想,等到我们揪出指使你的人,你只会更被动!”
何思远如同老僧入定,不动,不语!
万进呼哧呼哧喘了几口粗气,手指朝着何思远狠狠点了几下,却又无可奈何。
秦朗皱了皱眉,如果真是金可为指使了何思远纵火,他自然应该想到最坏的结果。他绝对害怕何思远招供,所以他应该不是自己直接出面的,而且肯定还有能威胁他生命安全的手段。要不然,以他的纵火罪判处,刑罚并不会很重。
他何必死扛呢?
显然,是害怕报复!
“你是害怕报复?所以不敢说?”
秦朗声音虽不大,何思远却听得真切。
他抬眼看向秦朗,眼睛转了转,最终还是没张嘴。
他不敢相信面前的警察能够保证他的安全,即便能保证他的安全,他还有老婆孩子。
他赌不起,输不起。
秦朗瞄了一眼手机,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再审下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进展。
“万队,我们今天先到这吧?明天再继续!”
万进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冷声道:“好,明天我们再审!我倒要看看他能硬多久!”说着话斜斜瞪向何思远,奈何后者耷拉着脑袋,压根没看见。
他瞪了个寂寞。
刘黑塔大手扒拉了一下脸,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朗子,被你这么一说,把我困劲儿都给勾上来了,不行了,我得赶紧睡会儿去!”
秦朗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回身关上办公室的门,准备在椅子上凑活眯一会。但是心绪烦乱让他根本无法安神,索性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雨幕,静静抽出了一根烟。
……
金可为接了个电话,淡淡回应了一声,“好,等我通知。”
手中的雪茄已经好久没吸上一口,就那么静静自燃着。
他终于把事办好了,人杀了,血也拿到了。他恨不得现在就给那个人打电话,要求交换。
但是,他根本没有对方的电话,那一串乱码般的号码根本打不通。
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对方联系他,他痛恨这种被动的感觉,但无可奈何。
对于被杀的人,他并没有太多感觉。像他这样白手起家靠着自己打拼到这种程度的商人,有几个双手没沾过血?
以他现在的实力和手腕,有的是办法可以逃脱法律的惩罚,打通公检法,出钱找人顶罪,这都算是基本操作,没什么需要顾虑的。
他剪断雪茄,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后背一阵酸痛。他一直在等待消息,知道知道搞定了,紧绷的精神才算放松下来。
虽然并未做什么,但是身体却已经疲乏到了极点。他加快脚步,准备进卧室打个盹。
就在他刚刚放松地躺倒枕头上时,一个电话非常不合时宜地打了过来。
“妈的!这么晚了,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