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晟愣了。余琛可没歇着。他又尝试了好多种手段。打在那一根根鲜红的巨柱之上,结果毫无反应。而或许是巨柱的震荡让那水底的怪物又痛苦了一些,那恐怖的牛头再度浮出水面,作势欲怒!余琛本就不耐烦,瞪了他一眼,“再叫!再叫给你头拧掉!”后者立刻浑身颤抖,沉入水中。这一幕,彻底把斐晟给看蒙了。——不是,什么情况啊?到底他娘的谁才是怪物啊?而余琛可没功夫理会他,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那样,手腕儿一翻开,一枚人头大小,暗红的,好似蠕动的熔岩一般的球体,出现在他的手中。一瞬间,无比炽烈的恐怖热浪瞬间笼罩了整个小千世界!斐晟见罢,瞪圆了双眼!瞬间认了出来!这不是那大天诛破灭炮的气息吗?余琛也不解释,手握那一团熔岩,激发!刹那之间,恐怖的暗红洪流带着无法想象的无穷炽烈,化作一道洪流,奔涌而出!——这正是先前那一发大天诛破灭炮的力量,被余琛掌控,收在神薹当中。如今,却是有了用武之地!只看恐怖炽烈的洪流汹涌翻腾,好似无比可怕的海潮那般无穷无尽!撞在其中一枚鲜红的巨柱之上!下一刻,轰然炸碎!第一根鲜红的通天巨柱瞬间被击断,崩裂坍塌!看得斐晟触目惊心!余琛脸上却是一喜!——有戏!然后,依样画葫芦,他再度握住那一团大天诛破灭炮,或者说“沃焦之阳”的力量。激发!下一刻,更加庞大恐怖的可怕洪流喷涌而出!喷吐万万丈!而且并未熄灭,就好似是那恐怖的鞭子一样,被余琛所掌控!横扫!轰隆隆!震耳欲聋的恐怖轰鸣声响彻整个小千世界!一根根通红的通天巨柱在被那洪流横扫的那一刻,轰然崩溃坍塌,炸碎崩溃!每一声听闻在斐晟耳朵里,都是如那天雷炸响,无比恐怖!但奈何,这恐怖的通天巨柱太多了,遍布在这整个小千世界中。余琛和斐晟奔波不停,横冲直撞,用沃焦之阳的力量,摧毁入目所及的所有通天巨柱。斐晟大概数了一下,已经有不下三万根通天巨柱坍塌。与此同时,时间也是过了大半天,但那无穷无尽的通天巨柱,仍是一眼望不到尽头。但活儿还得干。余琛辗转整个小千世界,手中沃焦之阳的力量不要钱地倾洒出来!一根根恐怖的通天巨柱,接连坍塌!而随着一根根恐怖巨柱的炸碎,那原本无比平静的水面,波澜浩荡起来!斐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水底下那恐怖的牛头怪物的随着通天巨柱的镇压被破处,他的气息和力量都在攀升和暴涨!终于,一天一夜以后。余琛手中沃焦之阳的力量,已只剩下一缕。而那无穷无尽的通天巨柱,也只剩下了一根。“这是最后一枚了……”斐晟神色复杂,看向余琛:“阁下,真要将它……释放出来?”“当然,要不然凭我们怎么和整个昊天圣地斗?”余琛没有丝毫犹豫,抬起最后的沃焦之阳的力量,摁在那最后一枚通天巨柱之上。将所有的仅剩的力量,完全推进去。那一刻,无边恐怖的炽烈在那通天之柱中爆发!轰隆隆!炽烈的红色光芒无穷无尽,好似疯狂的怪物一般横冲直撞!与此同时,那通天地恐怖巨柱崩裂出无数密密麻麻的恐怖裂纹!轰隆隆!分崩离析!化作无穷无尽的残骸,簌簌落下!但还没等它们真正落在水面之下。一股漆黑的,恐怖的,愤怒而磅礴的可怕气机瞬间从那水面之上爆发!轰!将那些通天巨柱的残骸,瞬间碾成齑粉!紧接着,整个无垠的水面,前所未有地动荡翻涌起来!轰隆隆!哗啦啦!无边的巨浪裹挟而起,好似有什么庞然巨物从其中涌出来一样!下一刻,滚滚的巨浪升空,又好似磅礴大雨一般簌簌洒落而下!磅礴伟岸的恐怖阴影,占据了斐晟的视野,拔地而起!一股无法想象的古老威压,好似浩浩荡荡的氤氲一般,遮天蔽日,无穷无尽!斐晟心头,咯噔一声!他明白!随着所有的通天巨柱被毁,水面之下的怪物,终于是被彻底释放出来了。这一刻,它的真容,防备真正落在斐晟的眼中。那是一尊无穷庞大的,半人半牛地可怕怪物。他拥有着人的身躯,无穷壮硕,无穷伟岸,浑身上下长满漆黑的好似火焰一般燃烧的毛发,遍布一道道好似开天那样的可怖伤痕;而脖颈之上,生着一枚同样漆黑的恐怖牛头,可怕的牛角感受蔓延的山脉一般,古老巍峨;那通红的双目中,仍被无穷无尽的暴虐和恐怖所占据,毫无神智可言!,!滚滚恐怖的凶威,压塌时空!而那身躯当中,一个个庞大的血洞,正是先前被那些恐怖神柱所贯通镇压的伤口,正在以极为可怕的速度,疯狂愈合!吼——仰天长啸!充斥无穷可怕的怒火和浓郁到极点的怨恨!那一刻,虚空坍塌,整个小千世界,都被震出无穷无尽裂纹!即将崩溃!那一双被愤怒和癫狂占满了的牛眼,毫无任何神智可言!下一刻,一低头,盯住了斐晟!斐晟的心脏,猛然一紧,几乎停止跳动!“背叛……死……”沙哑又沉闷,好似雷霆一般炸响的恐怖声音回荡在这力量崩溃的小千世界!那漆黑的牛头怪物,高高抬起那好似天穹一般的可怕巨手,眼眸中燃烧着无穷无尽的愤怒之火,分不清敌友,辨不明是非,轰然落下!就好似要将所有的一切,尽数完全撕裂那样!这一瞬间,斐晟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血肉,都感受到一股无力的绝望。——这不是他能够抵抗或逃避的力量。他看向一旁的余琛,在其期翼的目光中,余琛开口了。“畜生!跪下!”声音不大,也没有什么蕴含什么特别的力量。但就在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那被愤怒和癫狂占据了所有意识的牛头怪物,双目之中竟流露出无穷的恐惧来——好似一盆冷水浇在他的身上,浇灭了所有沸腾恐怖的凶焰!可怕的牛头怪物竟轰然一声跪倒在地,上半身沉沉俯下去,以头叩在水面。五体投地!尽管那双目之中,愤怒依旧,但好似那本能深处,更加庞大的恐怖将一切愤怒都狠狠压制!连昊天圣地都要借那数十万根通天巨柱方才能够镇压的恐怖怪物。此时此刻,在斐晟的亲眼见证之下,轻而易举地收服。就好像收服路边一头野狗那样轻松。望着对方那无比庞大的身躯,在不停地颤抖,好似本能地惶恐那样。斐晟很清楚,这可怕的玩意儿不可能是在害怕他。那么就只剩下……这位天眼司命看向余琛,看向安然享受那可怕怪物的跪拜的余琛。终于再也彻底忍不住了,开口问道:“敢问阁下……究竟是谁?”斐晟第一次见到余琛是在上京御府,那时在斐晟看来,这就是个拿着监天御令耀武扬威的年轻人。但没想到,还真让他查出东西来了。直到那个时候,斐晟才对余琛高看一眼。再后来,天机阁少司降临,看起来俩人关系密切。最后,天机阁让余琛作为特使随行。斐晟将一切看在眼里,心头大抵也有了眉目——这位连姓名都不详的年轻人应当是少司的好友,所以方才能拿到监天御令,所以方才能作为特使随行。很合理的解释。但随着一路同行,他逐渐发现。——没那么简单。能夺取那禁忌兵器鬼王化身的掌控权,能挥手将大天诛破灭炮握于股掌,甚至能让眼前这般可怕的恐怖怪物躬身跪伏……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余琛似乎和远在星空另一端的昊天圣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斐晟想不通的是,倘若余琛是昊天圣地的人,又表现得从未曾来到圣洲岛,而且处处和昊天圣地作对。但先前他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没多问。直到如今,那一看就可怕到让人头皮发麻的恐怖怪物,竟俯首于一个天尊境的年轻后辈。斐晟意识到,余琛真正的身份,绝不简单。绝不是一个“少司好友”能够搪塞过去的。所以,他问了出来。对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前方跪拜颤抖的牛头怪物,才反问道:“不知斐司命可听说过昊天圣地的另一个名字,叫做什么守墓一脉?”斐晟一愣。作为天机阁司命,他晓得的情报和信息远远比其他人多得多得多。自然隐隐知晓,昊天圣地不属于天机阁管辖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他们身在星空,而是有传闻说昊天圣地乃是无比古老久远的时代,一位无比强大的古老存在所钦定的一脉。当然,那位存在究竟是谁,斐晟并不知晓。他只知晓,那是连同名讳都不允许被提起的并非可怕存在。于是,他嗯了一声,“有所听闻。”“既然你知晓,那就好解释了,简单来说——”余琛点头,道:“他们是守墓人,我是墓主。”dengbidwqqwyifanshuyueepqqwxwguan007zhuikereadw23:()我有一卷度人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