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磊看着心底也有些难过底色,电影放完,心那块地方却始终空空的。
“这个世界的底色就是痛苦吧。”
冷不丁地,对方来这么一句话,杨毅愣了愣:“啊?”
裴郁磊摇头:“你还要看吗?”
“你去哪儿?”
“出去走走。”
“你不看了?”
“留给你。”裴郁磊说。
“其实,要不你看个爱情片?”杨毅小心翼翼道,在对方投眼神过来时,他赶紧补充,“爱很伟大嘛,能治愈一切。”
“这个世界上可能是有痛苦,但是吧有种东西叫创口贴。”杨毅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但又想这些话一定要说,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觉得现在的裴郁磊有点自暴自弃的样子,“就像一艘船,总会找到停泊的港口。”
“我没想到你这么文艺。”裴郁磊点评道,“你可以去争当一下语文课代表,真的。”
语气特别诚恳,眼神也是。
杨毅竟无法反驳。
“走了,文曲星。”对方笑笑,推开门离开。
杨毅倒在沙发上,看着影片单,嘴里嘀咕:“《爱情轮船》?”
刚刚他说出“停泊的船”这句话,就是瞄到这个片名。
“看看。”
裴郁磊走出影院,却不知道往哪个反向走,他从兜里掏出块硬币,心想如果遇到十字路口,那正面左转,反面右转。
最后他走到一个胡同口,这边都是些老房子,基本没什么人,只有个坐在门槛上看报的老爷爷。
走出胡同口,他余光瞥见一旁服装店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
往前走,正面左转,反面右转,左转右转之后,他左边是公交车站,右边有个推着垃圾桶将要上坡的老人。
裴郁磊停下脚步,这次他没打算听硬币的话,将硬币揣回兜里,停脚的方向一拐,往右边走去。
“老婆婆,我帮您。”他说着,伸出一只手,也不嫌弃脏不脏,帮忙推着上坡。
“谢谢,谢谢。”老婆婆一边说一边擦额头的汗水。
裴郁磊掏了下兜,发现还剩一张纸巾:“您擦擦吧,额头。”
老婆婆接过纸,却看见对方再没有拿出第二张:“那栋楼后边有水龙头。”
裴郁磊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他笑笑回复:“不用了,没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