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我这有两个鸡蛋,一个给你一个给弟弟。”
“都收起来吧,额不吃。”辰伯摇着头,淡然道:“谁家天天吃三顿饭?卓君这是糟蹋粮食,家里头有钱没地方花。额们每日两餐,不也都活的好好的?”
“先生说我们在长身体,就得多吃些。”
“辰伯,这鸡蛋给你。”
胡亥把剥好的鸡蛋递给辰伯。
“你……”
“就当是我的赔礼罢。”
“呵!”
辰伯捧着鸡蛋三口两口便咽了下去。
不错!就是有点干!
“上午考的怎么样?要是不会就别去咧。”
“好像还好。”
雎鸠低着头嗫嚅着,她其实都会。只是成绩没出来,她心里头也没底。况且下午还有算学,明日还要考核射箭。三门加起来,才是他们最后的成绩。
“阿翁。”
“嗯?”
“吾喜欢去学堂。”
辰伯停下来望着雎鸠,深深的叹了口气。其实这事扶苏专门来找他谈过,雎鸠学习极其刻苦努力,未来必能成才。即便是女子也无妨。只要有真才实学,照样能做出些成绩来。
“去去去,莫来耽误额做农活。”
辰伯不耐烦的甩着手,继续俯身施肥浇水。辰伯其实也不容易,他的年纪与秦始皇相仿,却已是半头白发。他的妻子身体不好,每日都得煎药。家里大小的事基本都是由他操持,省吃俭用也只能勉强活下去而已。
今年能大规模种植红薯,辰伯足足开垦了卅五亩地,为的就能多攒点余钱。现在,这重担全都得由他来扛着。生活的重担早早压得他没法喘息,只能佝偻着身体。
雎鸠没说话,只是下地帮着耕种。胡亥种的这小半亩地,其实就是给辰伯种的。雎鸠帮胡骅,其实就是在帮辰伯。
“雎鸠,你们是不是很缺钱?”
“吾媪常年都得服药,所以……”
“卓草不是精通医术吗?”
“是生我弟弟落下的病根了。”
“原来是这样……”胡亥挠挠头,笑着道:“下次等我回去,我让我父亲把太医令叫来帮忙。”
“骗人!”
“嗯?”
“太医令是何须人也?你父亲能使唤的动?”
“……”
胡亥准备晚上回去与秦始皇说说,兴许就答应了呢?
望着天色阴沉沉的,胡亥叹了口气。
兴许,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