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想说很多。
她想问他。
情人节那天晚上他是不是听见自己说喜欢他了。
他是不是故意在疏远她。
他是不是,在另类地拒绝她。
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手掌过于用力攥紧手机而引得指尖微微发白,车明了低头看着那句【嗯】,心口发凉得蔓延全身。
她不信。
也有可能都是巧合对不对。
垂着身侧的手微微发着颤,车明了像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执拗地当面要一个答案。
她站起身,招了辆出租往高铁站走。
南郡和常港离得并不远,不到半小时的高铁。
车明了是第一次去常港。在此之前,对这的印象也只局限于这里是傅西津长大的地方。
半个小时的时间,没有让车明了逐渐接受这个事实,反而愈发有了一股心酸委屈的情绪。
她没想过场面会发展成这样。
鼻翼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发酸得厉害,车明了抽了张纸拧了一下,趴在小桌板上,试图将心底酸涩的情绪压下去。
还不一定。
也有可能是误会是不是。
他说过,没人可以拒绝她的。
车明了脸埋在手肘下,眼睛往胳膊上蹭了蹭,越安慰自己,眼底发热的烫意越高。
下了高铁。
车明了找到傅西津的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嘟”声响了很久,另一头才被人接起。
车明了张了张嘴,想说话,可想问的太多,一时也不知道从哪句先开口。
她握了握拳,那边先喊了句她的名字。“车明了?”
听到他的声音,车明了一路上强忍的眼泪瞬间破防。
她张唇,一开口就带着一股哭腔。
她忍住,抬手捂住自己的唇,眼泪在这一刻崩溃而出。先前的那些隐忍统统作了废,车明了蹲在地上将脸埋在膝盖里,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傅西津似乎猜到车明了打这通电话的来意,轻声说着话。
“你还小,我以前也觉得有些人理所当然地会一辈子都陪着我,但时间久了就会发现,没什么是忘不了的。我曾经以为很重要的人,到现在,也快记不清他的模样。”
他的声音徐徐慢慢,带着一丝低哑,像是在劝诱。
“我们才认识半年多,也许等你高中毕业,你就会忘了以前有个叫傅西津的人。”
车明了的眼泪彻底决堤。
他知道。
他真的都知道。
他就是在故意疏远她,另类地拒绝她。
哭声从指缝里漏出,车明了毫无心思去顾虑其他。
她哭得哽咽,话也说得结巴:“我不会的,你,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不会忘记的。”她抬手擦了擦眼泪,广播在播高铁车次信息,傅西津淡下声。“你在哪?”
车明了没想遮掩。“常港,刚下高铁站。”
车明了站在高铁出口边上,很快就看到跑过来的傅西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