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个犯人为了让叶辰尽快满意,所有还能动的,都在第一时间开始大扫除,他们将许久不换的被褥全都丢进卫生间,留下几个人专门负责清洗,剩下的人,则一股脑的开始拼命打扫各处的卫生。
至于受了伤的,只要还能动,也都拼尽全力参与进来,断腿的,就坐在地上擦下半部分的墙面,断手的,就踩着毛巾在地面不停擦来擦去。
得益于人多,也得益于面积太小,所以没过太久,一众狱友便将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十五个犯人谁都没想到,这间牢房有一天竟然会比五星级酒店还要干净。
他们知道,如果叶辰对卫生有半点不满意,他们都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而且,叶辰给的皮肉之苦,是真的苦!
原本走路都粘鞋的地板,现在已经光亮如新,甚至需要多加小心以避免摔倒。
只是,房间里的体臭和烟臭味由来已久,一时半会还很难去除。
于是叶辰临时又追加一条规矩,任何人不得在牢房内和卫生间内抽烟,否则掌嘴一百。
这些犯人虽然都有严重的烟瘾,但此时也不敢说半个反对的字。
狱警将所有人带进餐厅之后,便立刻退到了铁门之外,而后这里就交给监狱的犯人自治。
监狱从上到下都在贯彻三个宗旨,第一个,别反抗;第二个,别死人;第三个,别越狱。
于是,他便问迪恩:“万事通卢卡斯来了吗?”
而且叶辰还发现,许多犯人脸上和身上都带着皮肉伤,还有人打着绷带、拄着拐,一看就是被人殴打所致,怪不得狱警看到自己牢房里几人受伤也毫不在意,
布鲁克林监狱的餐厅面积很大,能够容纳一两千名犯人同时在此用餐。
迪恩道:“古斯塔沃·桑切斯的仇家太多,据说他在墨西哥发展的时候,直接和间接干掉的人,至少有几千人之多,其中还有不少是他们那里的政府官员,单是墨西哥想找他报仇的人就数不胜数,所以他非常注重自己在监狱里的人身安全,任何人在一区拉帮结派,对他来说有都有一定的威胁,所以一旦发现一区有人拉帮结派,尤其是与二区的人联手,他就会下死亡通牒,这家伙在墨西哥有一支自己的武装,谁要是招惹了他,他就杀谁全家,我们可惹不起他。”
约翰·劳伦斯顿时泪流满面,他也知道监狱的规矩,之所以一时冲动提出换牢房,也是因为实在害怕叶辰,可是仔细一想,狱警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个监狱里的犯人,都不喜欢破坏规矩的人,自己就算换牢房,也一定是不受欢迎的那个。
叶辰见迪恩看着对方的餐食流口水,不禁问他:“这个桑切斯在监狱里一直这么高调吗?”
可是,让他看到约翰·劳伦斯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便忍不住惊讶的问道:“神父,你这是怎么了?”
约翰·劳伦斯听到神父二字吓的浑身一哆嗦,连忙开口道:“我不是神父!我早就已经没有神职了1
此时,桑切斯的手下开始将那些饭菜都端出来、摆在桑切斯的面前,还有一名小弟娴熟的打开罗曼尼康帝的红酒,又从餐车的第二层取出一个醒酒器与一个红酒杯,将红酒倒入其中。
再看新来的叶辰,整个人云淡风轻、怡然自得,看不出半点伤痕的模样,他便猜出,这一切都是叶辰所为。
所以,他们都想不明白,约翰·劳伦斯为什么忽然找狱警帮忙,难道找狱警就能脱离叶辰的威胁了?
叶辰点点头,端着餐盘来到了那个角落。
狱警前来清点人数,见到受伤的迪恩,他表情格外震惊,正想询问原委,紧接着又看到另外几名断手断脚的囚犯,心中更是震惊不已。
叶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几名棕色皮肤的墨西哥人大步走在最前,粗暴的将两边的人统统推到一边,随后,一个身高约莫一米六五、又矮又胖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棕皮肤的保镖。
餐车直接被推到了桑切斯身边,他的手下立刻上前将盖子打开查看,里面摆着许多精美的餐食,有面包、有沙拉、有冷切的西班牙火腿、有法式蜗牛的汤品,更操蛋的是,还有一块三分熟的顶级牛排,以及一瓶罗曼尼康帝的红酒。
叶辰看的吃惊,没想到美帝的监狱竟然这么公然搞特权,桑切斯的晚餐根本就是一道米其林三星级的法餐。
用餐的是犯人,负责给所有犯人打饭的,也是犯人。
至于监狱内部监区之间、牢房之间,亦或者牢房内部的矛盾与争斗,他们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声令下,一众人便排着队走出牢房,与其他牢房的犯人一起前往餐厅。
其实,约翰·劳伦斯之前很享受被犯人称作神父的感觉。
叶辰记下卢卡斯的样子,准备一会找机会跟他聊上几句。
狱警也有些诧异,开口道:“神父,换牢房很简单,可是找狱警换牢房的犯人,到了其他牢房不会受欢迎的,之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犯人要求换牢房,结果搞得没哪个牢房愿意要他,换了一圈、挨打也挨了一圈之后,只能又回到原本的牢房,所以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换的好。”
约翰·劳伦斯这话刚一出口,除了叶辰之外,其他的犯人都一脸惊讶的看向他。
布鲁克林监狱的规矩,就是内部事务内部解决,谁找狱警寻求帮助,就是坏了整个布鲁克林的规矩。
迪恩到处搜寻半天,指着不远处人群中一个瘦小的年轻人说道:“那个就是卢卡斯。”
而叶辰这次来布鲁克林监狱,也不是惩恶扬善来的,他只想找到当初吉庆堂那个周良运,也就是父亲老照片上的那位周彼得,至于谁是这监狱的老大,他并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