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覃静州此时抬脚飞踹,正中皇帝心口……皇帝闷哼一声倒飞出去。
乾清宫内外至少有上千人,而什么时候都少不了趁火打劫投机取巧之辈,整个乾清宫顿时乱作一团。
等到傍晚时分,乱局才彻底平息。
皇帝以及身在乾清宫的皇子们只活下来一个,据太医说,活下来这个因为伤势太重,寿数有限。
海成王虽然有些狼狈,但身上只有些皮肉伤,有些伤处甚至无需包扎。
三殿下的情况比他爹眼中,却也大多数皮外伤,胳膊骨裂,用心养养就是,并不会落下残疾和病根。
倒是宗亲世家们损失有点重,因为皇帝在被覃静州踹倒在地后忍着剧痛依旧把绑在手臂上的袖剑全部射出……朝上重臣因为站得稍远,侥幸全无大碍,包括生下让皇帝海成王他们念念不忘的独孤姐妹的独孤大学士。
而禁军侍卫以及海成王的亲兵们加在一起死伤超过五百人。
其中十几位亲兵都是海成王十分信任的心腹,打算今后有大用的,死在这种地方,他又是心疼又是后悔。
晚上他去看望勇敢救驾的三儿子时,这份复杂的情绪也带出来几分。
三殿下送走父亲,独自琢磨了许多……被父亲特许留宿东宫的喜悦都散去了大半,他把那张被人塞在手心的纸条看了又看,才让心腹去把自己的师父请来。
覃静州因为救驾有功,也被特许留宿宫中,毕竟他是个无人能质疑身手的超级保镖。
只不过他暂住的地方距离三殿下暂住的东宫有相当一段距离,所以他横穿皇宫去探望三殿下……许多人都瞧了个正着。
他见到一脸憔悴的三殿下便坦诚道:“殿下有心事。”
三殿下心里清楚极了,于情于理师父都对他更真心,“是。师父,我如今心事重重!若是我不是父亲仅剩的儿子,我一定会担心父亲在……捧杀我!”
覃静州一听就知道三殿下悟了,“殿下如何肯定您是王爷仅剩的儿子?”他专门提醒道,“恕臣直言,自打杨氏出现,王爷待您便大不如前。”
三殿下捂着脸笑了起来,只是笑声中满是悲凉,他把那张因为反复打开折叠而导致字迹有些模糊的纸条递给自己的师父,“果然是旁观者清,师父……父亲并非是我和五弟明争暗斗那会儿便厌弃我的……”
纸条上就四个字:小心杨氏。
覃静州点了点头,“昔日侧妃娘娘一尸两命,倒并无太多可怀疑之处。杨氏小产却有些刻意了,且杨氏小产后有谁真正见过她?”
三殿下依旧捂着额头,“师父,我也觉得那孩子可能活了下来,还可能……是个男孩儿。”
海成王登基在望,即便他寿数无多,按道理应该选择年纪较长的儿子做继承人,但他非要一意孤行,废掉年长的儿子,宁愿选择到时候可能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儿子,他驾崩后让年轻的太后垂帘听政……也不是没可能,或者说可能性很大。
当然这种可能三殿下已然想到了,何必再说出来刺激人家?覃静州忍不住脑洞大开,“能让王爷痴迷到这个地步,杨氏难不成让王爷以为她是独孤氏转世?”
三殿下攥了攥拳,“师父,若是让外祖父揭穿她……”
他的生母乃是独孤大学士庶女。
覃静州摇了摇头,“臣觉得可以试试,但效果不大。臣不信杨氏真能做到天衣无缝,但王爷愿意信她。”
三殿下琢磨了好一会儿,才重重吐了口气,“师父,助我!”
覃静州笑了,“固所愿也。”和三殿下相视一笑后他主动道,“殿下,让臣看看您的手臂。”
三殿下手臂骨裂,除此以外还有若干拉伤挫伤,听了这话他自然愿意,“多谢师父。”
覃静州借着给三殿下按揉止痛的功夫,认真给三殿下做了个粗劣的体检:嗯,原来“小心杨氏”是双关啊。
不过他不会提醒三殿下,起码提醒三殿下的不能是他。
话说海成王就在宫中忙活了半个月,协调好各方关系后他终于决定在来年登基为帝。
海成王王妃和先帝合谋作乱,事败后被直接处死;两位侧妃之中的一位正是因为王妃而一尸两命;另一位则是三殿下生母,她得到消息正往京城来,目前还没到。
所以此时后宫之主……果然是忽然抱着个襁褓中幼儿现身的杨氏。
这天三殿下从乾清宫中走出来,刚好迎面见到打扮得干干净净的杨氏,他拱了拱手附了句“必有厚报”,便和杨氏擦身而过。
杨氏并不惧怕,微微一笑:老三知道了又如何?已经晚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再集中教导下孩子们就差不多了。
下个故事覃爸最喜欢的儿子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