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的第五任妻子,也是现任的武安侯夫人,在剧情里着墨不多,但她特点十分鲜明,一来她和武安侯年纪差了二十岁,却感情甚笃,更是一连给武安侯生了三个孩子,二来就是她管家很有一手且人缘极好,就连恨天恨地恨全家的尔遥都觉得侯夫人为人不错。
原主带着家小来此地任职都满五年了,大儿子尔逍还在吃着侯夫人找人给他开的方子,侯夫人笼络人心的本事可见一斑。
覃静州跟小熙说:“去让管事请大夫来。”还不忘向女儿小声解释,“渣男挨耳光,家暴男被犯傻,爸爸觉得理所应当。”
当年他穿成萧静州,没有追究给萧静州来了一刀的那位,也是基于这个原因。
目送宝贝女儿小跑着出门,覃静州看向满脑门子都是汗水,神情迷茫双肩微颤,随时似乎都能栽倒在地却极力支撑,想要自己跪姿标准的便宜儿子,多少觉得顺眼了那么一点,“等大夫瞧过你再说。”
就在此时,尔逍仿佛忽然想起:父亲不是早就知道他和大妹要做什么吧?!如果他是父亲,得知儿女要害他……他宰了儿女的心都有!
尔逍小心翼翼地偷瞄了父亲一眼,他感觉不到父亲半点怒意……他的心都凉了,父亲这是不把他和大妹当儿女看了吗?转念一想,他和大妹决定动手的时候又如何想起这是他们父亲了?
尔逍越想越自责,越想越后悔,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冲着屋里的柱子,一头撞了过去。
就在他额头即将撞到柱子上,他脑中闪过“可以解脱了”的同时脖领子猛地收紧,旋即他……双脚离地……当然,额头也离柱子越来越远。
他又一次让父亲拎了起来!
他费力地扭过头,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小妹骂了声“懦夫”……他确实是个懦夫。
他再也绷不住,放声大哭。
覃静州拎着蠢儿子走进书房里间,把蠢儿子丢在床上,又打开柜子找了件棉布里衣,手撕成大小合适的布条,给蠢儿子骨裂的手腕进行简单固定,省得他发病期间再有意或者无意弄伤他自己——残疾儿子已经体验过了,不需要再回味一次。
拾掇完蠢儿子,覃静州对站在门边双眉紧皱的女儿说,“咱们出去说。”
小熙主动拉住她爸的手,“嗯。”
回到外间,小熙感觉压低声音的话,她说话里间的便宜大哥应该听不见,“之前带着管事们亢奋出场,刚刚又因为被悔恨淹没而选择极端方法……看着就像是在发病,他是不是疯了?”
覃静州笑道:“不止是定期服药,而是必须住院的程度。”
小熙冷哼一声,“便宜他了!”自小到大接受的教育,让她不好对正发病的精神病人怎么样,除了送对方去治病。不甘之下,她跺了下脚,又问,“爸爸你得治好他?再让他出人头地?”
覃静州认真道:“可以但没必要。”他也不会隐瞒宝贝女儿,“你这个便宜哥哥双商比较感人,我稳定住他的状态,再把他教得聪明一点,能在权贵圈子里自保有余就够了。”
小熙接着问:“便宜大姐呢?”
“教好她的难度要大一点,先带她离开晋王府再说。”
小熙笑了,“晋王很爱他那个外室,为了迎娶她,什么事儿他都做得出来,遣散姬妾都是小意思。”顿了顿她又说,“爸爸,真正的尔遐应该重生了,意识到未来会发生什么,她感觉自己做不来也不想面对,才换我顶上……总感觉晋王那个外室来头不小。”
覃静州一句话点评兼为女儿解惑,“是个挺上进的穿书女,配得上晋王和楚王的真心。”
“爸爸都这么说,那就是很不错了。”
覃静州接着说:“你应该猜得到,问题其实在楚王身上。楚王登基后判若两人,偏听偏信,滥杀无辜,整个昏君暴君集合体,之后天灾叠加人祸,等战乱基本平息,这片大陆上的人口足足少了八成。这颗星球跟咱们老家不一样,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生活在面积相当于欧亚大陆加美洲大陆的这块超级大陆上。”
小熙脱口而出,“妈耶!”
转世之后她脑子里莫名多了些常识,比如老天爷,或者叫世界意志,是真实存在的。通常而言,世界意志的实力和境界跟世界内智慧生物的数量直接相关。
而没了八成人口,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就是从朝气蓬勃年轻人一夜之间变成奄奄一息老人家……小熙由衷说道:“这换我也得拼命啊。不过楚王目前还是气运之子?在他没造孽之前事事处处逢凶化吉,非常难对付的那种?但咱们又得合情合理尽可能堂堂正正击败他?爸爸,咱们目前的地位掺和夺嫡,还不太够格吧?”
覃静州欣慰地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宝贝女儿太省心了!他刚想告诉女儿“身份不够,姻亲来凑,有你妈在,这是小问题”的时候,院外响起阵阵脚步声。
他往窗外一看,便宜儿子尔逍的丫头小厮终于去而复返……蠢儿子的这几个心腹应该是出去送信了。
丫头小厮们看见坐在窗边的老爷,齐齐低下了头。阴谋败露带来的不安和心虚,让他们进门时走路都不太利索,走在最前面的大丫头一个踉跄,差点在覃静州面前来个五体投地,丫头身后的几个受此影响一个腿软,先后跪在了地上。
小熙见状,“啧”了一声,对比一下前前世爸爸身边那些精英小哥哥小姐姐,便拉着她爸的手小声说,“想把哥哥培养到足以自保,任重道远……”
覃静州笑了笑,“不是可以练小号嘛。”刚巧管事带着大夫到来,他直接让丫头小厮们各就各位去了。
大夫擅长跌打损伤,给尔逍看过后,先夸了半天覃静州的处置方式,然后开了些内服的汤药和外敷的膏药,就领了诊金告辞了。
覃静州看完大夫的方子,又看了一直以来蠢儿子喝着的药方,他吩咐起管事,“先停了他的安神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