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礼连眼都未眨一下,他收回目光,双眸中沉静,没有一丝好奇:&ldo;无碍,既是以前,便都过去了。&rdo;
大年初一,街上挂着成片的红灯笼。
陈在溪是被鞭炮声吵醒的,不知是不是冬日的原因,她开始嗜睡,有时甚至需要丫鬟特意走近才能将她唤醒。
而深冬,走出门便是天寒地冻,可既是呆在温暖的室内,她也觉得冷。
还好舅舅托人买的汤婆子也送来了,上面绘着粉花,陈在溪很喜欢。
于是初一这日的晚上,她抱着汤婆子去街上看戏。
江阳的春节同景江一样热闹,这样的氛围,她早已经习惯。
她最喜欢看灯,兔子灯花灯被串成长长的一片,暖色的灯在这样的冬日里,真的很明亮。
陈在溪一时间入了迷。
&ldo;姐姐……&rdo;
回过神,她看向一旁的男童,才想起来:&ldo;啊,木木要来看舞狮的,舞狮还在前面呢。&rdo;
男声稚气:&ldo;好,姐姐我们走吧,爹爹给了我压岁,姐姐带我看舞狮,我帮姐姐买喜欢的灯。&rdo;
回家的路上,陈在溪一手拿着汤婆子,一手提着兔儿灯。
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粒子,落在身侧,她觉得有些冷。
回到屋中还是觉得冷。
这一觉好像睡了很久,很久之后,吵醒她的不是炮竹声,而是一道尖锐的女声。
沈岚刚从娘家回来,她爹娘皆是镇上有名的郎中,她自小便跟在爹娘身后学习。
她已出师很久,面对一些小病小磕碰早已是得心应手。
但这孩子的病让她极其头疼。
她身子越发弱,近日里尤为严重,吹不得风受不得凉。
她翻了好些古书,整个冬日都在熬药,才好不容易将这孩子的身体稳定下来。
一想到这里,沈岚揉了揉额头,气道:&ldo;你看看姐姐,你说你看什么舞狮,以后都不许去看了。&rdo;
&ldo;娘,我还以为姐姐已经好了……&rdo;
躺在床上的陈在溪听见后,颤了下手。
她缓缓睁开眼,双眸中沉静:&ldo;舅母,我睡了多久?&rdo;
&ldo;没多久。&rdo;沈岚清咳了一声,抬步上前:&ldo;舅母刚回家拿了药。&rdo;
&ldo;是我想出门的舅母,&rdo;陈在溪眨了眨眼睛:&ldo;其实我总觉得有些闷,也想透透气。&rdo;
&ldo;……&rdo;沈岚摸了摸她的头发,&ldo;好,那再等等就春天了,等春天到了,我让你舅舅带你去采茶。&rdo;
&ldo;好。&rdo;
陈在溪应了声,觉得后脑勺有些酸胀,她揉了揉头,问:&ldo;舅母,还能医好吗?&rdo;
&ldo;这有什么不能医的,&rdo;沈岚笑了笑:&ldo;等开春就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