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陈在溪缓步上前,同他道谢:&ldo;麻烦你等我了。&rdo;
走进。
一门之隔的院内,并无什么装饰,就连高墙旁,也没有绿色点缀,整洁到有些空旷。
陈在溪不是第一次来北院,但心下还是会有些紧张。
直至穿过长廊后,面前是一扇半开着的门。
陈在溪停在门边,试着朝屋内看去。角落里的宫灯散发着柔黄的光泽,长桌前,黑色的人影沉在光下,一张脸看不清神色。
看着那道肃穆的人影,她犹豫着唤他:&ldo;表哥?&rdo;
宋知礼闻言,并未抬眸,只是冷声道:&ldo;进。&rdo;
表哥的话一向很少,陈在溪已经习惯。
只是这一次,被这样的忽视后,她感到些许不自在。
缓了会儿,她才上前。
室内的陈设不多,长桌和高柜摆在一侧,靠近以后,陈在溪先是看着眼前的椅子出神。
檀木圈椅被摆在长桌的另一边,这样的距离,使得她刚好面对着表哥,却又离他很远。
她回过神坐下,心下又浮现出几分怪异。
陈在溪没有细想,只是将手规矩地搭在膝上,就这般坐了会儿,她听见从前方传来的细碎动静。
是宋知礼抬手,放下了一叠纸张。
男声随之落下:&ldo;试着临一临。&rdo;
&ldo;好。&rdo;陈在溪点头,便将视线转移到面前的纸张上。
细腻的白纸上写了一首诗,寥寥几行字,字迹规整,笔锋凛冽,是很遒劲的字体。
这对于陈在溪来说,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静静看了会儿,她转而拿起一旁的狼毫,试着临摹纸上的字。
室内点着线香,几丝烟雾撩撩升腾,扩散出很清雅的淡香。陈在溪呼出口气,在这样沉静的氛围中,也渐渐投入进去。
只可惜她并不是一个有毅力的人,不知道写了多少遍,陈在溪提着笔的手僵住,只感受到枯燥和疲倦。
她看着面前的小字,歪歪溜溜,和纸张上遒劲的字体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就好像越是想要临好,便越是适得其反一般。
练字是一件慢功夫,需要长期的坚持。
陈在溪一直明白,便安慰自己这很正常,她不可能只用一天的时间便将字写好。
但还是很挫败,心间笼罩着灰色阴霾,她对着眼前的大字,逐渐沮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