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揉了会儿腰,怀中的人却又颤抖起来,一边呜咽,一边流泪,似是压抑着害怕。
宋知礼的动作一顿,他只好缓缓将她松开,又拉开罗裘。
陈在溪陷在裘被中,一双眸子紧紧闭着,额上沁着细汗。
只有微弱的月光落在身侧,她肌肤莹润,纤细的脖颈一颤一颤。
她缩在一团,抽噎了片刻后,陈在溪才反应过来,解释了一句,&ldo;对不起表哥,我刚刚就是有点怕……&ot;
怕什么呢?
怕鼻腔间充斥着酒的气息,手腕被阴冷掐住,讨厌的人近在咫尺,她却无处可避。
只要去回忆昨夜,这些画面便占据心头,她根本做不到忽视。
思及,被张阳碰过得那只手颤抖起来。
纤细的手腕透着淡粉,在稀薄的光下,颤抖得停不下来。
宋知礼抬手,将她正发颤的手腕环住,平静道:&ldo;他碰了你这里?&rdo;
男人掌心宽厚,很轻松地便将那些痕迹一一裹住。
是温暖干燥的触感,压下来的一瞬,陈在溪终于平缓了些。
她擦了擦眼泪,闷声抱怨:&ldo;我明明说了不要碰我,可是他非要拉我的手,都说了讨厌他了……&rdo;
寂静的室内,她哭声实在脆弱,连微哑的声音都撕裂起来。
宋知礼没说话,一双眸在月光下,渐渐冷淡下来。
过了会儿,他才平静道:&ldo;表哥将他的手折下来,如何?&rdo;
男声很平静,不是问句,更像是平静的直述。
陈在溪还在抽噎着,莫名感受到一股压迫,她身体本能地颤抖起来。
她抬眸,却迷茫地应了一声:&ldo;嗯?&rdo;
因为未曾听清,她湿漉漉的杏眸看着男人,透亮之间,有些疑惑。
宋知礼微顿,眼底的寒意消散,他侧过头,只是道:&ldo;不用害怕。&rdo;
&ldo;我……&rdo;陈在溪呼出口气,说了一字以后,唇瓣便紧紧抿着。
现下是彻底冷静了,冷静下来以后,回忆后知后觉地浮上心头。记忆确实很混乱,但零零碎碎的画面却清晰。
气氛微妙,陈在溪眨眨眼,先是意识到自己在北院,而后才真正意识到‐‐
她和表哥躺在一张床上。
她好像还说了一些很不好的话,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ldo;表哥昨夜的事情我……&rdo;陈在溪面色苍白,她不知道怎么说,指尖与指尖搅在一起,最后也只能憋出来几个字:&ldo;并非我本意。&rdo;
话落的一瞬,整个屋子都寂静。
床榻上充斥着冷香,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将她整个人淹没,陈在溪埋着头,道完这句便不敢抬头。
夜色寒凉,她双手环膝缩在一旁,在这样的沉默中,眼眸再次湿濡起来。
是有一点喜欢表哥的,所以这些天,她才想避一避。
但酒这种东西真的太讨人厌了,是不是只要是喝醉了,便不管清醒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