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黑衣肃穆,神色比起白日,更为冷漠。
可下意识依靠熟悉的人,是人的本能。
没有站在原地等人走近,陈在溪冲过去环住他,就开始哭:&ldo;他,他……&rdo;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被扑了个满怀,宋知礼脚步一顿,抬起手将她揽进怀中。
他想安抚她,开口的一瞬,却变成淡声讽刺:&ldo;怎么,除了表哥不嫁,这种人你也愿意?&rdo;
听见这话,陈在溪哭得更凶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一抽一抽地为自己解释:&ldo;我现在没有要嫁他了。&rdo;
其实这是宋知礼平生
天已经完全暗下,客栈正堂,一盏油灯散发出微弱的光。
掌柜将手撑在下巴上,早已是昏昏欲睡,昏沉间,客栈大门被人推开,一抬眼,眼前多出两人来。
&ldo;两位吗?&rdo;掌柜来了精神,下意识道:&ldo;正好还余下两间……&rdo;
广吉楼这处客栈已经有些年头了,推门而进时,陈在溪最先嗅到的是熏香,浓重的让人反感。
她将目光落在泛着霉斑的墙壁上,脚步一顿。
这处客栈没有什么稀奇的,是她所熟悉的,布满烟火气的地方。
可残旧的墙面下,男人一袭黑衣,冷肃沉静,却同这里格格不入。
宋知礼这样的人,最不应有烟火气了。
他好像天生就不属于这样的地方。
陈在溪张唇,提醒说:&ldo;这里好像有很多人。&rdo;
&ldo;是表哥未来得及准备。&rdo;
宋知礼侧眸看她,他一向只对她有耐心,&ldo;明日表哥带你换一处。&rdo;
陈在溪怔了怔,忽然觉得他有些陌生,跟着他往前走。
江阳只是小镇,刑狱司并没有那么完善。
自听说上京的大人要前来拜访时,刑狱史提心吊胆了几日,深怕被挑出什么错处来。
狱史早早便命人将供词整理好,只是临到送出,那些被整理好的供词却被人打乱。
一时间狱史也不懂这是何意思了……
狱司的里屋内,摆满了这些年大小案子的卷宗,都是极珍贵的留存,日日都有人在此处看守。
今日却无人,宋知礼带陈在溪进屋。
书桌上,摆着还未被整合的供词。
私盐一案牵扯了太多人,零零散散的供词不少,若是要全看完,得费上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