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传云轻叹一声,轻声道:“想必是他此番遇到都是高手,逼的他如此奋发,师弟此番可吃了不少苦。”
鲁长庚道:“五妹不要担心,师弟性子坚韧,压不垮的。”
沈放专心舞剑,对几个师兄说话充耳不闻,练到酣处,突然剑势一收,沉心静气,一剑指出,剑光突然大盛,正是“烈阳”。
众人只觉陡然被剑光吞没,齐齐吃了一惊。
不待回过神来,沈放又是一招使出,看似风轻云淡,却叫人心神恍惚,似是老骥伏枥,英雄迟暮,眼前昔日重来,心情激荡,又是一招“渔舟唱晚”。
两招使完,沈放持剑而立,手臂微微发抖。
他身无内力,这两招实是竭尽全力,“渔舟唱晚”一招,比“烈阳”还要费力,两招使出,手臂又有不适之感。
大荒落点出他力道之缺,沈放却一心靠勤修苦练跨越障碍。他深信,天道酬勤,大凡武功,不断修炼,熟能生巧,身体也总能适应。谁知事与愿违,不管他如何努力,这两招还是不能反复使出。
诸葛飞卿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竟无人说话。半晌功夫,李承翰才迟疑道:“师弟,你方才这两招,是从被那解辟寒偷去的书中学的?”
沈放心道,虽是我自己所悟,但确是出自《天地无情极》,当下点了点头,道:“这书是黑鹤老前辈赠我,必要夺回来。”
李承翰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诸葛飞卿干咳一声,看看沈放右手仍在微微抖动,轻声道:“师弟,你练的也累了,先去歇息一下吧。”
沈放其实连汗也没出多少,知道几位师兄有话要说,虽不知为何不教自己知道,还是听命走开。
几人待他走远,柳传云忍不住道:“几位师兄这是为何?师弟他练的不好么?”
李承翰叹道:“岂止是好,师弟剑法已入归真之境,只怕就是燕大侠当年这个年纪,也是远远不如。”
吕鑫道:“师妹你也看到了,他最后那两剑叫人心生幻象,一瞬之间,战意全消。虽只一瞬,但足以分出胜负了。”
柳传云道:“是啊,他练会了如此高明的剑法,我等该替他高兴才是。”
李承翰道:“师妹,方才师弟那两招,招式你可看清了?”
柳传云微微一怔,凝神思索片刻,秀眉渐蹙,迟疑道:“师兄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糊涂了,我好似只看到一轮太阳,又感到一股惆怅之意,为何师弟如何出剑,招式如何,一点印象也无?”
李承翰道:“不错,我等也是一样。你自然看出,师弟使得应是意剑,虽说意无常形,但眼下江湖之上,多半是以‘化形’入意,存意去形,以无招胜有招,信手拈来,都是妙招,更是绝无重复,叫人防不胜防。咱们师傅和燕大侠走的也是这个路数。只是所谓‘无招胜有招’毕竟还是有招,有章可循,仍是武功的路数,可适才所见,师弟所使意剑,意形已是一体,虽还粗糙的很,却已近真正的无招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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