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以为很了解我吗?”唐时勾唇,坏笑,“七年,人是会变的。”
纪初没有被他吓唬到,定定地看他:“我为我刚才的慌不择言道歉。”
像被抚顺了毛的狮子,唐时的戾气忽然消了大半。
纪初的脸庞近在咫尺,肌肤白皙透亮,瞳仁秋水盈盈,唐时忽然就不舍得退开了。
这个距离,不好,太远了。
唐时缓缓凑近,桃花眼直勾勾盯着纪初。
眼前的脸孔逐渐放大,一直面不改色的纪初终于慌了,皱着眉偏过头。
唐时的脸,停在距离纪初一厘米的地方。
眼前是纪初薄薄的、小巧的耳垂,透着粉嫩的红。她没有打耳洞,也不戴耳饰,跟唐时见过的大多数精于打扮的女生都不同。
她自有一种纯净的气质,像冬天的梨花,白白净净,令人看见就觉得舒适。
唐时移不开眼,像不知餍足的野兽,贪婪地想要更多。
灼热的呼吸喷在耳垂上,纪初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不得已用手推他,没推动。
纪初脸红得像水蜜桃,连带着脖子都泛着粉嫩的红:“唐时,你让开。”
明明是呵斥,说出来的腔调却软软的。
让人更想欺负她了。唐时笑容更甚。
“我偏不。”
他唱反调的态度,就跟小孩子不知如何表达,只能靠欺负喜欢的女生来吸引注意力一样。
纪初小巧的鼻翼动了动,小声嘀咕:“一身酒气,难闻。”
唐时顿了一下,干脆利落地撤开,抬手闻了闻自己,这是被嫌弃了?
纪初轻吁了一口气,轻拍胸口。
着急让他退开,有一部分原因,是怕他听到她如擂鼓的心跳声。
唐时不知从哪抽出一件外衫套上,似是心里不平衡,说:“你弟喝了我不少洋酒,味更难闻。”
“纪见平时不这样的。今晚是例外。”
唐时想了想,调侃道:“纪初、纪见,纪见,纪初,合起来就是‘初见’,书香世家就是有文化,取名都这么文艺范。”
纪初认真道:“因为初见是一切美好的开始。父母初见的时候,也没想到最后会走到一起,取这两个名字,也是为了纪念吧。”
唐时坐到办公桌后的老板椅,问道:“那我们的初见呢?”
纪初抿唇,心沉了下去。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令她一直都有意地在回避跟唐时有关的回忆。
唐时的问题,却直白地将那些尘封的回忆剥开,暴晒在阳光之下。
纪初沉默了许久,唐时也没有出声,似乎不想打扰她,只是兴味地盯着她,似乎很期待她接下来的回答。
末了,纪初抬眼:“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