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没一会儿另一条街的林家也出了岔子。
那林大龙可比李大郎厉害多了,直接跟官差动起手来,在院儿里砸烂了好几个酒缸子,才被官差们制服带走。
匿田罪这事可轻可重。
如果衙门睁只眼闭只眼,那大家都相安无事;如果衙门要给你穿小鞋,你也跑不掉。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现在余县令已经死了,群龙无首,衙门想弄你,理由多得很。
这不,两人同时获罪落狱。
先前因杀人获罪的方老儿在大牢里见到他们,诧异不已,连忙趴到牢门边问:“林大龙你怎么进来了?”
林大龙不服气叫骂一番。
李大郎则不发一语,显然郁闷至极。
方老儿被关押了许久,并不清楚外面的情形。
李大郎粗粗跟他讲起余家的变故,他听得直冒冷汗,骂骂咧咧道:“那杀千刀的胡志国,这是要反天不成?!”
林大龙气恼道:“那狗娘养的东西,平时在余公跟前夹着尾巴做人,这会儿余公一去,立马露出獠牙,见人就咬,我看他是疯了!”
李大郎也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此举,定是想从我们身上捞油水填补衙门空缺。”
林大龙冷哼,叫嚷道:“他厉害了不得,给老子安上匿田罪的名头,我就看他去抓余四爷,他家也挂了田地在余公头上的,有本事把余家人抓进来坐牢,那才叫本事,欺负我们这些商贾算什么鸟?”
方老儿道:“余家豢养的私兵岂容得了衙门为所欲为?”
当时他们都觉得余家人衙门不敢动,毕竟养了这么多私兵,倘若发生冲突,那可不得了。
胡县令心里头也有点怂,他并不想发生流血事故。
对此梁萤宽他的心道:“胡县令尽管去抓人,你亲自走这趟,只带差役,连官兵都不用就能把余四爷给抓回来。”
听到这话,胡县令半信半疑,“你可莫要坑我。”
梁萤掩嘴笑。
一旁的张议同他说道:“还真没坑你。”
当即把因果缘由细说一番。
胡县令虽然心里头直打鼓,还是将信将疑。
就这样,柳四郎带了十多名官差浩浩荡荡前往余家捉人。
那余四爷跟余家是亲房,就住在隔壁,忽然听到衙门来捉人,给他扣了一个什么匿田罪,不禁被气笑了。
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当时余四爷一点都不着急。
他虽然六十岁了,却没有同龄人的衰老,体体面面地命人去隔壁找余大郎。
接到衙门来抓人的消息,余大郎被气得不轻,怒目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什么狗屁匿田罪?!”又道,“父亲才去了多久,那老儿就敢爬到余家人头上拉屎了,简直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