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就是武凝琴一个,怒气冲冲地进了藕生苑。老太太倒是仔细听她说了事情始末,可听完了,对她将胖丫头处以重刑的提议只是充耳不闻。
“希妹,现去配个万全的方子,熬了与那丫头喝了。”封氏朝孙媳妇笑了笑,心底里其实最厌恶这个不着调的。
桂参家的领命去了,可那武凝琴还不依不饶,对着老太太扔在鼓噪。
“三奶奶糊涂!”封氏将茶盏重重拍在案上,“今日你与小叔争执,无论如何都是犯了妇道。快回去歇了,再多说一句,莫怪老身细查。”
封氏是朝廷钦封的六品诰命,又是楚府真正的管事,武氏
不敢得罪,只得压着眼中凶光,又恨又羞地退了。
再说回福桃儿,她叫楚山浔一路横抱着出了三房的院子,路上传来丫鬟仆妇们或是惊异或是偷笑的私语声。
到了回廊处,她实在是受不了被人这般指点,便从他怀里抬了头:“还是放下来吧,我自个儿能走的。”
回应她的却是男人收紧的臂膀:“怎么?还怕本公子抱不动摔了你了?”
他的声音里也带了丝颤音,看来谁也没能忘了昨夜的狂乱旖旎。楚山浔到底还年轻,自己野兽般的模样历历在目,如今□□的回忆起来,也还是有些不适的。
衣衫破碎的声音,雪白肩背上的红痕,还有胖丫头惊慌哭求,怯生生的可凉样。主仆这许多年,纵然是叫人欺辱杖责,他也从未在那张脸上瞧见过这般脆弱的神情。
脆弱却意外的也显得惑人,甚至回想起来,还有些许娇艳?
到底是女儿家,瞧着圆胖,那胳膊腿儿细弱无力的。只要他想,轻而易举地就能将她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可不知为何,见了她丑脸上的泪痕,他的心慌乱难止,总觉着被什么针尖似的刑具在不停地戳着。一个通房而已,定然是自个儿心地良善,才不愿以势迫人吧。
“昨夜的事,红儿都同我说清了……”想要给她一个交代,却不想被骤然打断。
“莫提了!”福桃儿惨白的脸上潮红一片,连带着身子都难以自控得颤了一下,“奴婢什么都不记得了,主子就当昨夜没过的便是。”
她这反应反倒叫楚山浔释怀了不少,他手上使劲,刻意地掂了掂怀里人,果然满意地听到了半声压抑的惊呼。
对嘛,女儿家羞氖是正常,他一个男子,发生这等事,正该拿出个担责的样子,作什么竟和个女子一般挂怀羞怯。
于是,楚山浔偏是不放她下来。这两年他身量抽长,晨昏习武也从未有落下的,因此手上分量虽重,从三房那儿回去的一刻路程,他倒还不觉的怎样辛苦。
福桃儿被他这么抱着,一颗心砰砰乱窜。侧脸贴在他胸前,只觉他心口处一片和暖,带着好闻的杜衡书香。
这场景简直太不真实了,也许这是漠远斋多少丫鬟的心愿,她也晓得主子这两年变了,只还是本能得觉着不安。
“本来就胖,你再乱动,可是嫌本公子太轻松了。”楚山浔故作斥责,垂首看向怀中人。
福桃儿只得抿唇阖眸,偎紧在他胸前。
觉出她紧张发颤的沉重呼吸,楚山浔侧眸望向廊下的紫藤,不经意地勾起了薄唇。
仲春时节,满园春色,远近高低的花儿草儿的,皆是开至荼蘼团簇蓬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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