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庞听着他声泪俱下的表述,实在插不进&nj;去话,只能&nj;尴尬地听着。这时候,门外&nj;忽然吭吭两声,李攸烨背着手,掀袍踏进&nj;门来,&ldo;白掌柜,好久不见了!&rdo;
那白耀光的泪突然就止住了,连忙起身,跪在地上,&ldo;草民拜见皇上!&rdo;
李攸烨示意其余人都退下,而后玩味地打量着他,&ldo;上次朕的玉佩落在你府上了,你这次进&nj;京,打算什么时候归还朕哪?&rdo;
那白耀光抬起头来,原本凄凄惨惨的面孔瞬间&nj;改了笑容,舔着脸说,&ldo;皇上圣明,自从您的玉佩落在草民那里&nj;,草民一直小心保管着,丝毫未敢动,这不,草民给您带来了!&rdo;说着从怀里&nj;掏出那玉佩,呈给李攸烨。李攸烨挑了挑眉,心道这人可真会顺杆往下爬,她说是落下的,只不过是想给他留点面子,他居然真就当台阶下了。
接过玉佩,&ldo;还有两块扇坠呢?&rdo;
&ldo;咳,&rdo;这回说不出话来了,抬眼见李攸烨那精明的眼睛,磕了个响头,&ldo;皇上恕罪,草民把&nj;那扇坠给当了!&rdo;
&ldo;不过,臣当了完全是为&nj;皇上您考虑,咳,您也知道,当初草民家徒四壁,您当时又大驾光临寒舍,臣绝对不能&nj;慢待您啊!再说,您是皇帝富有四海,损失点扇坠应该不碍着什么吧!&rdo;
&ldo;所以你把&nj;朕的扇坠当了,再来招待朕,倒是替朕着想了?&rdo;
&ldo;皇上真乃千古明君哪!&rdo;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白内侄就不信李攸烨不爱听这一套。
&ldo;那你为&nj;什么偏偏把&nj;这玉佩留下了?&rdo;这次还没轮到&nj;他张口,李攸烨就指着他,&ldo;朕要听实话,你掂量清楚,若有半句假话,可就犯了欺君之&nj;罪!&rdo;
白耀光低了头,眼珠子不停在眼眶里&nj;打转,瞥瞥李攸烨面无表情&nj;的脸,心道这小皇帝太难缠了,好像软硬不吃的。豁出去了,&ldo;回皇上,是价钱没谈拢,对方出价太低,臣觉得这玉佩值更高的价,就这么当了可惜了!&rdo;
&ldo;呵呵哈哈!&rdo;李攸烨笑起来,&ldo;像句实话,你起来吧!&rdo;
太师椅上坐定,捧起案上的茶,刮擦着茶碗,吹吹,&ldo;朕刚才好像听到&nj;你说你和令叔父白大人,叔侄失和,这是怎么一回事儿?&rdo;
白耀光见她表情&nj;轻松,胆子也大了起来,&ldo;嗨嗨,皇上明朝秋毫,您说我这叔叔是不是做得太不够意思了!&rdo;
李攸烨瞥了他一眼,心知他这是暗指她不够意思,像他这般精明的人物,变着法地在这儿哭穷,必然是想讨些好处了。
她最&nj;清楚整件事情&nj;的来龙去脉。这是皇奶奶一手策划的,朝廷隐形的存粮方式。在最&nj;富庶的地区以朝廷代言人的方式,积累财富。当初选定了白耀光就是看中了他是白老头内侄这一点,不仅能&nj;掩人耳目,而且没收财产时,有白老头在上面镇压着,就多一重保障。他在短短十&nj;年间&nj;成为&nj;广阳首富,固然有他个人的经商才能&nj;在里&nj;头促使,但&nj;是少&nj;了朝廷的暗中操纵,要达到&nj;这一步,恐怕耗费上二十&nj;年都不一定够。
白耀光在整个计划里&nj;,算是朝廷活性的当铺,皇奶奶留的这一手,自然是为&nj;了应对不时之&nj;需。他破产的时候,正是齐国&nj;作乱之&nj;时,朝廷当时国&nj;库空虚,他的这笔巨额财富自然派上了用场。
&ldo;你是不是希望朝廷把&nj;财产还给你呀?&rdo;李攸烨若有若无地笑说。
白耀光果然睁亮了眼睛,凑到&nj;她面前,&ldo;皇上您就象征性的给草民一点口粮吧,草民平白做了十&nj;多年的嫁衣裳,一句怨言都没有,最&nj;后连一件像样的衣物都没的穿,是不是太惨了点?&rdo;
&ldo;一句怨言都没有?那朕刚才在外&nj;面听你说的那一堆,有的没的,是什么幺蛾子?&rdo;
&ldo;咳,那是草民在跟杜总管酝酿感情&nj;!&rdo;
李攸烨饮了一口茶,差点没喷出去,勉强维持住庄重,&ldo;既然你想要回财产,那朕今天就把&nj;话讲清楚了,省的你再惦记。朕告诉你,要朝廷把&nj;财产还给你,这件事根本不可能&nj;!&rdo;
白耀光眼皮耷拉下来。&ldo;除了这一项,另外&nj;,朕突然决定了,你还得继续为&nj;朝廷做嫁衣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