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陈越趁夜潜入宫时,却只来得及救下被一堆宫人&nj;用&nj;白绳勒得奄奄一息的燕娘。一怒之&nj;下拔剑杀掉了这些胆大包天的奴才,却因此&nj;惊动了宫里的侍卫,暴露了形迹,只好带燕娘先行离开。
&ldo;不……不要管老&nj;身了,快去救太皇太后。他们要杀她。&rdo;
陈越心急如焚,方才追他的那&nj;些侍卫,看起来非常面生,好像不是&nj;宫里的,应该是&nj;上官景赫的人&nj;。但是&nj;据他对&nj;上官景赫的了解,他绝不会卑劣到用&nj;如此&nj;手段对&nj;付江后,那&nj;就应该是&nj;……
&ldo;将军,刺客逃了,要不要去追?&rdo;手下回来复命,上官景赫看着地&nj;上死去的宫人&nj;和侍卫,皆是&nj;一招致命,淡淡道,&ldo;不必了,他还会回来的。派人&nj;守住各宫门要塞,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任何人&nj;进来。&rdo;
&ldo;是&nj;。&rdo;
慈和宫里。江后淡然地&nj;望着案上的那&nj;盛着琥珀色液体的琉璃盏,问旁边那&nj;绷紧面容,比她还紧张的女&nj;子,&ldo;这酒是&nj;谁赐的?&rdo;
&ldo;自然是&nj;当今陛下。&rdo;
&ldo;呵。&rdo;她的嘴角牵出一丝看不出情绪的笑容。
&ldo;太皇太后是&nj;三朝国母,皇上终究想要您体面些。另外燕婆婆已在前头&nj;等&nj;着了,您到了那&nj;儿仍有人&nj;服侍着,不会受苦的。&rdo;
江后的手抖了一下,笑容终究化为苦涩。那&nj;人&nj;早就在等&nj;待这一刻的胜利,形容枯槁的脸上,扯出一抹极其病态但妖冶的啐笑,施施然坐了下来,&ldo;我其实一直很好奇,同样是&nj;您的亲孙子,为什么太皇太后却待他们一个天上,一个地&nj;下?如果您当初对&nj;他们一视同仁,又何至于落到如此&nj;地&nj;步?&rdo;
&ldo;所以,他就命你来赐酒?&rdo;
&ldo;呵,算是&nj;吧。&rdo;她拎了拎袖子,表情有些不自然。
&ldo;曹妃,哀家可有哪里让你痛恨的地&nj;方?&rdo;
&ldo;没有。&rdo;
&ldo;让我进去,大胆奴才,竟敢阻拦本宫,不想活了!!&rdo;外面突然传来吵嚷,是&nj;上官凝的声音。曹妃目中的冷厉一闪而逝,江后淡淡地&nj;收入眼中,伸手执起那&nj;酒盏,&ldo;凝儿是&nj;个可怜的孩子,进宫以后一直被烨儿冷落,从未受过夫君恩宠,不比你,孩子这回几个月了?&rdo;
她侧开脸去,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瘦削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许久才咬牙道,&ldo;这是&nj;她应得的。&rdo;
&ldo;你们放开我,太皇太后,不要喝那&nj;杯酒!!&rdo;
&ldo;哀家不想被人&nj;打扰,黎明前会给&nj;你满意的答复。&rdo;江后抿了一口酒,说。
曹妃领着宫人&nj;迈步出了殿。两扇红色的漆门转着冗长&nj;的吱呀声从外面合上,关上了一段永不苍老&nj;、亦无轮回的岁月。上官凝绝望地&nj;看着那&nj;抹消失在烛光中提盏的姿影,最后一丝悲戚的呼喊淹没在这囚牢一般的宫城,&ldo;不要‐‐&rdo;
两个宫人&nj;拉着拼力挣扎的上官凝,她不从就恶狠狠地&nj;撕扯她的衣襟。
&ldo;娘娘,还要不要……&rdo;一个宫人&nj;做了个杀头&nj;的手势。
曹妃冷笑了一声,&ldo;把她交给&nj;上官景赫吧,毕竟他的势力也需要忌惮的。&rdo;
&ldo;哼,她也不比我强多少。&rdo;
上官景赫从宫人&nj;手中接过筋疲力竭的女&nj;儿,她像一瞬间抓到了救命稻草,&ldo;爹爹,爹爹,快去救救太皇太后,他们要杀她,他们要杀了她。&rdo;看到他无动于衷的表情,她猛地&nj;醒悟过来,一下子挣开他的怀,&ldo;你们要杀她?你们要杀她!!&rdo;失望,绝望,酸楚,难以置信的目光从她眼里交错,&ldo;你怎么可以……&rdo;
背后猛地&nj;一痛,她昏倒在了背后那&nj;人&nj;怀里,&ldo;将军,马车已经备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