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烨双目瞠瞠地&nj;瞪着她,&ldo;但我皇奶奶已&nj;经死了!&rdo;
&ldo;所以,这才是你的理由!你为了泄愤宁愿错杀一个正臣,但是真正的凶手你偏偏杀不得!&rdo;
&ldo;谁说我杀不得!朕可以杀他们一千次!&rdo;她的这些话&nj;挑起了李攸烨的怒火,也戳中了她现在的困局,有些人想杀的确杀不得。
&ldo;那&nj;你就去杀,我拭目以待!&rdo;
李攸烨拂袖而去。
上官凝与李攸烨在朝堂外的争执,重新挑起了朝臣敏感的的神经。纷纷将矛头对准了上官凝。而且李攸烨对她的不欢而散,被有心人视为疏远皇后的信号。便趁机上疏上官凝乃逆臣之女不足以母仪天下。
李攸烨气愤得摔了奏章。
随后瞒着上官凝,在满朝文武的面前,宣称她和&nj;盖世侯实为结义姐弟。将她有罪的父族皇亲国戚头衔全&nj;部废除,改封伦尊为国舅,鄂然为国舅夫人,以稳固上官凝在后宫中的地&nj;位。
一后两戚的现象在玉瑞从未有过,不仅朝堂上群臣反对,上官凝知道后,变本加厉地&nj;与她抗争。宁死也不攀附他族。
李攸烨陷入内外交困。
在她处心积虑为单府亲眷加官进爵的过程中,那&nj;位狠心将鄂然卖入青楼的生父亦从中受益。得了一个很小的官职。不过后来,他还是恶性难改,因&nj;犯了法被朝廷查办,判了斩监后。据说查办当&nj;日&nj;他命人到单府求救。其时盖世王已&nj;去世多年,鄂然以&ldo;孤儿寡母,连王府都&nj;看顾不过来,管不了许多外人的事&rdo;为由,直截了当&nj;地&nj;将其拒之门外。这件事在玉瑞流传甚广,许多不明情由的人,纷纷指责王夫人此举有违孝道。不过王夫人对此丝毫不以为意。后来又兴起了一种&nj;说法,说是鄂父曾欺单家母子孤弱,想图谋单王府家业,被王夫人坚决抵制才作&nj;罢。其时鄂父就曾说过,&ldo;孤儿寡母,看顾不过来硕大的单王府,需得有父兄扶持才能保王府万无一失。&rdo;王夫人只不过是拿他夺府时恬不知耻的言论&nj;原封不动奉还给他。也不知道传言是真是假。不过可以确定&nj;的是,父女间早已&nj;无半点情分可言。后来鄂父未等到秋后处决便忧惧交加死在了牢中。
话&nj;说回来,就在李攸烨陷入两厢为难的时候,上官凝心灰意冷,正筹划着随老夫人一起远离京城是非之地&nj;。
与李攸烨真正诀别的时候,那&nj;些仇恨反倒真正淡了。将留书&nj;放在显眼位置,上官凝最后去御书&nj;房外看了眼正和&nj;大臣议事的李攸烨。室内雕饰辉煌,她端然坐在御座之上,与众人侃侃而谈,俨然一个恩威并施的君王。
一个君王是不会&nj;对任何人有私情的。
上官凝没有进去打&nj;扰,转身悄无声息的离开。
城外黄沙漫漫。依稀记得当&nj;年上官家迁来京城时,天家钦赐的仪仗,华车顶盖,绵延数里,是何等的风光,如今物是人非,两台简陋的马车,托举着整个上官家的没落,往黄土飞扬中前行,亦或是埋没。
老夫人脸上并无悲喜,相反始终平静安详。上官凝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看淡一切,这一辈子老人家经历的血雨腥风最多,受到的伤害也最多,到头来反倒是最心平气和&nj;的那&nj;一个。
&ldo;真的决定&nj;走了吗?&rdo;最后老夫人不放心地&nj;问。
&ldo;恩。我怕我再留下去,只会&nj;更恨他们。&rdo;
&ldo;这样也好&nj;,暂时离开这块是非之地&nj;,换个环境静下心来想想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rdo;
数月后。
当&nj;上官凝再次踏足这片皇城的时候,已&nj;经到了夏天,蝉声正盛的时候。
午间宫里空荡荡的,来接驾的宫人来了一批又一批,将她安顿妥当&nj;,独不见李攸烨身影。
她见自己所在的房间布置和&nj;离开前一模一样,竟一丝一毫都&nj;未改变,眼中早已&nj;蒙上水雾。
李攸烨仰躺在玉清湖畔凉亭里的摇塌上纳凉,摇椅吱吱悠悠摇晃着,前宫传来的动静丝毫没有动摇她继续乘凉的雅兴。
突然,覆在脸上的折扇突然被人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