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哇,好痛!&rdo;她捂着脑袋歪倒在榻上,缓冲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一扭头居然看到李攸烨正站在榻前,一边痛苦地捂着鼻子,一边纠结地看着她,嘴里嘶嘶得抽气。
是她?撞到她了?
她连忙跪坐起来,去掀她的手,&ldo;你……你没事吧!你怎么不出声啊,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rdo;
李攸烨眼泪都快掉出来了,甩开她的手,缓了好几缓,才指责道:&ldo;你干嘛一直翻身!&rdo;
&ldo;啊?我有吗?&rdo;
&ldo;还&nj;不承认!你吵得朕睡不着觉!你还&nj;……&rdo;
实在太痛了!
&ldo;额……我真&nj;不是故意的。&rdo;她举手投降。看她气得炸毛的样子,莫名觉得有点好笑。麻利地从床上爬下来,登上鞋子,扶她回床上坐着,掀开她捂鼻子的手,&ldo;好了,好了,是我的错好不好。都流血了,还&nj;好鼻梁没事,你先坐这儿,我去拿毛巾给你敷敷!&rdo;
等她端了水进来,发现她居然缩回被窝里去了,还&nj;蒙头捂脸,跟个闹别扭的小孩子似的。把水盆搁在床边,拍拍被子,&ldo;喂,水来了,把脸伸出来,我给你敷敷。&rdo;
没动静。
&ldo;喂,你伤口该换药了,让我看一看,刚才有没有撞坏。&rdo;
还&nj;是没动静。
不吭声,好吧,我自己来。把被子强行&nj;的拽开,看到她一脸气急败坏但&nj;毫无反抗之力的表情,莫名有种地头恶霸欺凌无辜少女的罪恶感。
额,这感觉还&nj;真&nj;是……说不出的奇妙啊!
&ldo;你昨天晚上找我了?&rdo;一边给她敷鼻子,一边问。
李攸烨本来快要气死了,想炸毛来着,但&nj;感觉鼻子上敷了一层凉凉的液体,立马不痛了,就舒服得没有吭声。
&ldo;我听&nj;侍卫说的。你找我有什&nj;么事吗?&rdo;把她身子托起来,给她褪掉单衣,开始解绷带换新药。李攸烨任由她的手指在自己身上一圈一圈地运作,就是不发一言。等到新的绷带缠上来,动静很大得把自己的衣服护上,倒头就睡下了。
&ldo;还&nj;真&nj;生气了?怎么这么小气啊!哎,哎~&rdo;
怎么叫都不醒,真&nj;跟个小孩子似得。
她有点无奈了,不过现在身上黏黏的,有必要先去洗个澡。对着被子里那大大的一坨人说:&ldo;我出去一下哦,马上回来。&rdo;就静悄悄地掩上房门,往堂下的厢房里走去。
身体躺在木桶中,真&nj;是又温暖又舒服,很快就忘了自己先前说过的话,倚在水中不知&nj;不觉睡着了。突然听&nj;到一阵斥喝声,她以&nj;为自己又做梦了,头一点,差点栽进水里,手忙脚乱地扶住木桶,稳住下沉的身子,被水呛了几口:&ldo;啊,好险!&rdo;
重新倚到壁上,揉了揉几乎僵掉的脖子,皱眉低估道:&ldo;怎么睡着了?&rdo;
这时门外又响起刚才的斥喝音,她陡然一惊,原来不是做梦!
&ldo;华青鸥,你为了给你姐姐报仇,一路跟着朕北上,不惜混入郡守府做婢女,真&nj;是煞费了苦心。&rdo;
郡守府大院里现下站满了手执长戟的士兵,李攸烨正斜倚在正堂前的一把交椅上,饶有趣味地打量着院中那黑衣黑袍的年轻女子。&ldo;闭嘴!你这个丧心病狂残害手足的狗皇帝,没资格喊她的名字,你拿命来!&rdo;
李攸烨嗤笑一声,轻轻一招手,就让人把她押到足前来。
蔑视地看着她凄厉的眼神,从侍卫手中接过那把被打落的剑柄,顺手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忍不住赞叹:&ldo;真&nj;是把好剑。&rdo;
&ldo;可&nj;惜却没用在刀刃上!&rdo;她诡谲得一笑,&ldo;说起来,朕还&nj;要感谢你呢!如果不是你那一剑刺伤了朕,让朕心生警惕,和你一样想行&nj;刺朕的蒙古王子也不会错失时机,瞻前顾后,以&nj;至功败垂成。这么一算,你倒是为我玉瑞立下大功一件了!&rdo;
&ldo;呸!无耻昏君,这件事正好说明了,天下人人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有什&nj;么可&nj;得意的?!&rdo;
&ldo;天下人怎么想朕不得而&nj;知&nj;,不过,你现在落在朕手里,朕倒有一千种死法可&nj;以&nj;让你挑选。&rdo;
&ldo;你以&nj;为我会怕你吗?要杀要剐,悉听&nj;尊便!&rdo;
&ldo;还&nj;挺倔!&rdo;李攸烨笑道:&ldo;朕倒要看看你能倔到什&nj;么时候!来人哪,把她给我丢到牢里去,记住,在朕下次记起她之前,千万别让她死了!&rdo;